嘉月哭着哭着就困了,靠在他怀里睡得没心没肺的香甜,陆凛却气笑了,无数次想抬手捏她娇软的小脸,狠狠欺负作弄,但看她眼尾嫣红未消,又想到她刚刚可怜的模样,便先忍了。
将人抱回燃着暖炉,铺着厚厚的垫子,温暖舒服的车厢躺着,陆凛又给她擦脸盖被子,而后才出去赶路。
只是这次他驾车的速度变慢,马车行驶得很平稳。
二人没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但这附近有一处破庙,陆凛便带着嘉月暂住一晚。
男人在庙里铺草铺,燃火堆,准备热食,而从上到下都被毛绒绒的白色斗篷包裹,尽管穿得多依旧纤细柔软的小姑娘则抱着热乎乎的手炉,坐在被擦干净的木凳子上,乖乖地看他忙碌。
只是火刚燃起来,庙里也不知何处漏风,嘉月冷得直缩脖子,脚没一会也冻得麻木,最后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便可怜巴巴地看向正在不远处串着腌肉,准备放到火架子上烤的陆凛。
男人本就敏锐,对她更是莫名的强烈。
所以几乎嘉月刚看过来,陆凛便抬起头与她对上。
他那双锋锐的凤眸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也不知是不是嘉月的错觉,似乎还有一丝让人心跳加速的炙热耐心。
“陆凛,这里好冷......”
小脸莫名地红了,嘉月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眸,抱着手炉的指尖蜷缩起来,微微陷进那凹缝里。
“冷就先回马车。”
男人拧了拧眉,手下串肉的动作慢了一拍,嗓音低沉平稳,大抵是因为干活,他的额头甚至出了汗。
要理解这只怕冷的毛绒团子此刻的感受,更加困难。
“外面黑,我怕。”
抬起头,嘉月的大眼睛轻轻转着,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继而又看回来,声音听着越发无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