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探头探脑瞄了一眼那木板,看清内容,目光发烫似的挪开,躬着身子哭笑不得,
“娘子,这.....这是掉脑袋的事啊....”
云碧在一旁耸耸肩,凉飕飕道,“那你就滚呗,我们书院可不要当奸细的!”
有了刘二忍辱负重在前,陈七把心一横,将另外那块板子给扛起,大步朝门口走去。
其他皆是女流之辈,崔沁也懒得去责备,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人一遣散,宋婆子满脸愧色跪了下来,
“姑娘,是老奴失误,竟是叫慕家钻了空子。”
云碧苦笑着摆摆手,“也不能怪你,这里头还有两个人是我买来的。”
崔沁听着这话若有所思,朝宋婆子温声道,“嬷嬷起身,与你无关。”
宋婆子是她和离当天遇上的,彼时慕月笙去裴府料理丧事,怎么都不可能会安排人来,自然是怀疑不到宋婆子身上。
宋婆子又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崔沁平视前方,不假思索道,“不接受嗟来之食,我不想与旁人再有任何牵扯,更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宋婆子明了,看来崔沁是打算趁着过年,重新甄选人手。
是日夜,街上灯火辉煌。
年关的曲江园两侧,哪怕是入夜依旧人满为患,遥见有商船远远往渡口驶来,等候许久的各家管事齐哄哄涌上去抢那南海来的舶来品。每年到这个时节,便是钱贱货俏。
慕月笙从南郊大营清点营田回京,路上恰恰遇见喝醉酒的文玉,顺带捎了他一把,将人丢入马车。
文玉浑身酒气,隐隐还夹着些花红酒绿的香气,刺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