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吗?什么叫‘喂’?”司徒拓不满地道。他很想听到她唤一声“拓”或者“夫君”。
“司徒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非要连名带姓地叫吗?”
“你烦不烦?现在都什么景况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些细枝末节?”程玄璇恼怒地瞪着他。
“什么细枝末节?这很重要。”司徒拓回瞪她,“如果我死了,都没有听过你叫一声夫君,我岂不是死不瞑目?”
“别满嘴的‘死’!”程玄璇生气地抿嘴。其实她叫过他一次“夫君”,后来是他自己不允许。
“我死了你就能解恨了。”不约而同的,他也回想起新婚之夜。那个怯生生的她,带着娇羞和惶恐,是他没有好好珍惜,是他错待了她。如果他们之间还有以后,他一定会爱惜她。
“都叫你别说‘死’字了!”
“你怕?”他对上她的眼眸,凝视着她。
程玄璇的表情僵了僵,轻轻点头:“说不怕是骗人的。”曾经有一次,她和爹途经岭南,正巧碰上刑场行刑。那个刽子手高举一把泛着寒光的大刀,一刀砍下,立刻就见汩汩鲜血喷出,一颗头颅与人的身体断裂,滚落下来,掉在地面的泥土里,血迹沾染着泥渍,再也看不清那死者的五官,只剩一片血肉模糊,惊悚骇人。是不是她和司徒拓也将有那样的一天?
“别怕。”见她面有异色,司徒拓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如果注定要死,就让我独自赴黄泉。你一定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倘若最后真的没有办法,那么只有请求白黎纳了她。
“又说死?你这个人真是朽木不可雕!”她挣脱开他的手臂,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与其感伤惊恐,不如振作。就算只剩最后的一段日子,也不应该活在惴惴不安的阴霾之中。
“程玄璇!你居然打我?”司徒拓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打他。
“打你又如何?以前你打过我好几次,现在我还不趁你落难多踹你几脚?”说着,程玄璇站了起来,抬腿就往他踹去。
司徒拓大愣,她竟然来真的?!
“程玄璇——”他怒吼,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放开!”她单脚站不稳,身子一斜,往他怀里倒去。
他张开双臂,准确地抱牢她
的身子。
“啊……”她低眸一看,顿时发出尖叫,“司徒拓!你的手放在哪里?!”
“放在它该放的地方。”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掌心依然罩在她
上。
“无耻!”她猛地俯头,一口咬在他手掌的虎口上!
“唔!”闷哼一声,他缩回手。
“混蛋!”她犹不解气,该死的司徒拓,恶性不改!都沦落在天牢里了,他居然还不忘吃她豆腐!
“也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牢,不找点乐子,时间怎么打发?”他很是无赖地耸肩。她生气总好过她难过害怕。
“你——”程玄璇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种人?活该他被人陷害!太可恶了!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牢房外,一道调侃的嗓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