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之中,处处皆是嫣红轻纱低垂,飘飘袅袅,随风摇曳,显现妖娆华丽之象,和外面绿地碧湖的幽雅成了鲜明反差。
只见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子。她的身躯僵硬,很显然是被点了。
“洛儿。”司徒拓沉声唤道。
“你来了。”言洛儿并不觉得意外,神色十分淡漠。
“司徒拓,你自己问。这个女人的嘴巴硬得很。”凤清舞站在一旁,语带嘲讽。
司徒拓不理会凤清舞的话,黑眸黯沉,直视着言洛儿:“洛儿,我与你可有深仇大恨,你要这般陷害我?”
“你不应该怪我。是你背信弃义在先。”言洛儿的语气很淡,美眸冷静无温,虽被人囚禁,但并无惧色。
“就因为我不娶你,所以你就想看到我被满门抄斩?”司徒拓的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庞,柔美依旧,清冷依旧,但却再也激不起他的怜惜。
“我做了这么多事,只是希望你爱上我。但是你不爱。你始终无法爱上我。所以,你不能怪我。”言洛儿对上他的目光,并不回避。
“为什么一定要我爱你?”他不觉得她爱他,并非因爱生恨。
“如果你不爱我,你怎会为我而不顾一切?”她答得理所当然,毫无愧疚,“本来我也不想多事铲除将军府中的那些女人,但既然有人要与我斗,我也只好奉陪。”怪只怪顾嫣然等人不自量力,她言洛儿岂容得别人挑衅欺辱。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都不应该杀人。”程玄璇插话道。
言洛儿眸光一转,锐利地射向她:“程玄璇,所有人之中,最该死的就是你。”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她又怎么会感受到威胁,进而自乱阵脚?
“我没有伤害过你,也没有欠你什么,你太不讲理,太残忍了。”程玄璇的嗓音温和,但话语铿锵,“你一再地伤我,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倘若真要论谁该死,那么应该是你吧?”
“既然今天我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有打算能够活着离开。”言洛儿冷笑一声,看向司徒拓,“如果你想从我嘴里打探到什么,那我劝你省点力气。至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未等司徒拓接话,就听凤清舞呵呵轻笑,笑得诡异而骇人:“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说法,叫做生不如死。”
“清舞?”司徒拓微皱浓眉。清舞的手段一向邪肆冷酷,不知她意欲为何?
“怎么?舍不得美人儿?”凤清舞勾起丹凤眼,觑着司徒拓,讽刺道,“手里搂着你的小娘子,心里还牵挂着蛇蝎美人?司徒拓,这几年你确实变得风流多情了。”
“凤姑娘,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言洛儿招供?”程玄璇轻声问道。
“办法很多,就看你们喜欢哪一种了。”凤清舞的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拷打,鞭笞,铁烙,都可以,不过这些未免太老套。不如试试我最新研制的‘失心红花’。”
“失心?红花?”程玄璇疑惑。听起来似乎十分怪异。
“你不用管那是什么,总之,吃下去的人会变得非常诚实,有问必答。这个游戏很好玩吧?”凤清舞精致美艳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出奇的邪恶。
“清舞,你把话说完。那红花,会导致什么副作用?”司徒拓眉宇间的皱褶加深,黑眸幽深阴暗。
凤清舞悠然地耸肩,闲闲地道:“死不了人,也就是会神志失常而已。”
“只是这样?”司徒拓并不全信。
“你非要挖根究底?”凤清舞双手环胸,倚靠在木柱旁,睥睨向一言不发的言洛儿,刻意放慢了语调,一字一顿地清晰道,“吃了失心红花之后,其实只会时不时变得痴傻疯癫,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醒的。所以,可以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脸、手、脚、身体,一点点溃烂腐坏。直至整个人再也没有一块好肉,浑身散发腐臭味。”
言洛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仍没有开口。
凤清舞盯着她,继续缓缓道:“不过你不用害怕,你不会死的。等你的皮肤全部溃烂,我会用药治你。治好之后,再看着你重新腐烂一次。你说,这样好不好玩?”
言洛儿暗暗咬牙,眼睛一闭,不想流露出恐惧之色。
“凤姑娘,这未免太……”程玄璇听得心里直打颤,这个凤清舞实在太吓人了。
“你们不喜欢?那就任由她什么都不招好了,反正被冤枉叛国的人又不是我。”凤清舞摊了摊手,无所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