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这个时候怎能狠心扼杀他呢?可是,宓儿的安危又不能不顾,实在为难。
“嗯。”宓儿轻应,温柔地摸着微凸的腹部,年轻圆润的脸上浮现一抹爱怜之色。
“这样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将军迟早会知道的。”程玄璇看着她的动作,不知为何,竟心生一丝羡慕。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是什么感觉?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宓儿微微一笑,虽略带怯弱,但却蕴含着勇敢的毅然,“我一定会尽我所有去保护这个孩子。”
程玄璇感觉无言以对,心尖隐隐发痛。宓儿如此爱她的孩子,是否也很爱孩子的父亲?
静默良久,程玄璇才开口道:“宓儿,为了孩子好,你还是搬回将军府吧。有什么问题,你和将军好好商量,总有能够解决的办法。”
宓儿犹豫地看着她,喏喏地道:“能商量吗?将军会愿意听我的话吗?”
“这是你们共同的孩子,不管怎样,你们都应该一起面对。”程玄璇平静地道,只是放在桌下的左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借此压制内心的复杂滋味。
宓儿垂着眼,没有应声,脸上神情踌躇不安。
程玄璇也没有再开口,默默地抿着茶。其实她并不想管这件事,可却偏偏让她知晓,老天似乎是有意捉弄她。
……
回到府中已是午时,一进到浮萍苑,就看见司徒拓站在外堂,似乎在等她。
“将军。”小秀恭敬地唤道,而后就先行退下。
司徒拓半眯着黑眸,望着程玄璇,沉声道:“下次你要出府,知会我一声。”
“你说过,不会限制我的行动。”程玄璇的语气淡淡。刚见过宓儿,再看到他,心里无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没有说要限制你的行动。”司徒拓皱起浓眉,他只是关心她。
“知道了。”程玄璇应诺,“以后我会先告诉你。”以后,应该没有很长的以后了……
“用过午膳没有?”他问。
“用过了。”她答。
两人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怪异,似乎无话可谈。
安静了会儿,程玄璇出声问道:“案子有进展吗?”
“洛儿什么都不肯说,方儒寒了无音讯。”司徒拓回道。他并没有说谎,只是有些是他没有说而已。其实皇上派去邬国的密使已经返回,查到蚩龙军半年前已换了原本的帅印,也就是说之前栽赃他叛国的军函里,有几封是不符合实情的。
“完全没有头绪吗?”程玄璇有些忧心,他的罪名没有洗脱,她就算走也会走得不安心。
“不急,清者自清。”司徒拓应得四两拨千斤。他不是看不出来,她有离开之心。就算他卑鄙吧,他不想让她知道案情已有进展。
“司徒拓。”她突然叫他的名字,口气郑重地道:“有件事,我想和你谈一谈。”
“有人会连名带姓叫自己的夫君吗?”司徒拓的眉宇间显露皱褶。她就不能唤他一声夫君?
“这不重要,我有正经事和你谈。”程玄璇也皱眉。
“这很重要。”司徒拓坚持,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也是连名带姓地叫我吗?”她就是不想叫他夫君,不想让自己更难受。
“我已经改口了。”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那不代表我也要改口。”
“你准备一辈子叫我‘司徒拓’?”
“那叫‘司徒’如何?”程玄璇举眸看着他,眸光幽暗。他们之间会有“一辈子”吗?
“不行,那是白黎的叫法。”司徒拓不满,他要一个专属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