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某一根弦似无声地断裂,她蓦地转身,快步往将军府而去。不行!她要去看看司徒拓!他不能死!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腹中的孩子,他不可以死!
疾走了近半个时辰,她的呼吸急促,已分不轻是走得太快还是情绪慌乱所致。心在怦怦剧跳,她的双手冰凉失温。原来,她这般害怕,怕司徒拓会死,怕再也看不到他,怕他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不论是宓儿怀的,还是她怀的。
前方不远处便是壮伟的将军府,“镇国将军府”五个金漆大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脚步骤然止住,她远望着红木府门,突然心生恐惧。要上前去敲门吗?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他若是看到她,会不会气急攻心反而使伤情恶化?
缩在街角,她伸手捂着阵阵抽痛的心房。她不敢,不敢走近……
“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去?情怯了?”身后,一道冷讽的女声闲闲地响起。
程玄璇回头看去,定了定神,低声道:“凤姑娘,司徒拓的情况如何?”
“我不知道。”凤清舞无所谓地耸肩,“我才刚来,就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
“凤姑娘,可不可以请你进去看看情况?我在这里等你。”程玄璇举眸恳切地望着她。
“很抱歉,我没有义务帮你这个忙。”凤清舞扯了扯嘴角,艳容清冽无情。
“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帮我?”她只是想知道司徒拓是否无恙,她并没有其他想法……
“想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凤清舞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红唇微勾,凤清舞妖娆的脸庞露出一丝邪笑,“我之前替你把过脉,你怀孕了,但是脉息纷乱孱弱,你肚子的孩子存活不到这个夏日。”
程玄璇心中绞痛,她的孩子……无辜的孩子……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除了擅长用毒之外,偶尔也会救救人。”凤清舞挑高眉尾,笑得异常妩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不只会帮你去打探司徒拓的伤势,还会助他疗伤,而且会尽力替你安胎。”
“你有办法保住我的孩子?真的吗?”程玄璇殷切地询问,眼中不由地一亮。
“当然。”凤清舞应得傲然自信。
“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你也知道的,司徒拓不肯借种给我,现在你怀了他的孩子,而你又已经被他休了,不如就把孩子生下来送给我。”
程玄璇一惊,下意识地倒退两步,双手护住腹部,用力地摇头:“不!这个孩子是我的!怎能送给你?”
“孩子是你的没错,但如果没有我帮你,你以为你能平安地生下他?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块肉,一个未成形的胎,而且即将成为死胎。”凤清舞的唇角掠过一道冷酷的弧度,美眸微眯,绝情残冷。
程玄璇惊然,步步后退。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其他大夫能救她的宝宝!
“我现在不逼你,你回去好好想清楚,我也不介意你找遍全京城的大夫,如果你能找得到医术比我好的人,那我也不会再烦你。”凤清舞的语气狂妄,铮铮笃定,再道,“我先给你一点甜头。你回去等我的消息,晚上我会去找你,告诉你司徒拓死了没有。”
语毕,她不再看程玄璇,径自朝将军府走去。
程玄璇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惶惶不安。司徒拓的安危,腹中孩子的安危,如缕缕银丝缠绕着她的心,缠得那么紧,那么用力,她快喘不过气了…………
回到小屋,她心不在焉地推门进去,却见到屋中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进来的?”程玄璇质问,防备地退到门槛处,准备随时逃跑。
“就你这破木屋,我要进来还不容易?”男子不以为然地勾唇,嘲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居然这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