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拟了一份针对习先生的理财计划书,尽可能最大限度地挽回他的损失,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体现我们的诚意。明天我觉得你应该和行长去他的公司走一趟。”
客户经理瞪大了眼睛:“管哥你不知道,他就是宇龙集团的老总,出了名的暴脾气。他不来找咱们的晦气就万幸了,谁敢上门去招惹他啊。当初几个专业银行都给他理财来着,咱们仗着都是女的他不好发作,那些行的男行长有被在饭桌上泼过酒的!”
心想要是我被你们糊里糊涂狠宰一刀后就撂地下不管了,才没泼一杯酒那么便宜呢,老子杀你全家!想归想,我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件事上证明自己的实力,以期缩短所谓的锻炼时间。
“你确定要去吗?”众姐妹中午在小食堂关切地望着我,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对我要遭遇什么样的摧残充满了期待,包括行长。勇敢地点了点头,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里了,可爱的姑娘们,一群坏蛋!
3 初见习晓北
城市小有小的好处,到处都是熟人。习晓北的秘书是行长的同学的表妹,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这个城市的天空终于呈现出了它湛蓝的本来面目时,我内心十分笃定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粗俗、冷漠、自私、急躁的暴发户,这样的人我以前见过不少,不卑不亢不买账,这是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在他们略略受挫之后假以安抚,剩下的事都好办。应声推开门,没有见到我想象中穿深色高档西服的死板阴郁的三十岁男人,潮人习晓北穿着深蓝色的修身仔裤,银蓝色的紧身t恤和同样颜色的运动休闲鞋,手里攥着我早些时候传真给他的计划书像只猎豹一般优雅地踱到了我的面前。
不得不提一下我的恶趣味:每当看到一个不错的男人,我都会在脑袋里迅速把他扒光,想象一下他赤裸裸躺在床上的样子,这样不出三秒钟大脑里的程序就会自动打分,所以,继余学平的九十分之后,百分记录诞生了。正在不知死活地意淫着习总修长而结实的好身材,余学平的妻子突然在我的耳畔吹起了凄厉的小喇叭儿,我一个激灵还了魂,此刻习晓北正拿着纸卷轻薄地敲我的肩膀。
“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在你们那里的一千万基金已经缩水成四百多万了?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哦还有些您不知道的,您可不可以坐下听我讲十分钟呢?”我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半步,他只比我高了也就两公分,这样指指戳戳的却给我很大的压迫感。
“你们那的小姑娘告诉过我,不用着急,有个十年八年的股市咋着也能回到六千点。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不准备照你说的在两千点补仓基金,因为我不想再为你们银行贡献手续费了,可观的手续费是不是?”
不能反驳他的说法,因为客户虽然是上帝,但银行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但我坚定地认为,股市触底反弹至两千点以上后,是不会再往下跌了。零九年才刚刚开始,我预计会有个大行情到三千点以上,但是,关键是他给不给我机会让我说服他。
计划书代替了传说中的杯中酒摔在了我的身上,习晓北果然没给我机会。他一边接电话一边不耐烦地摆手示意我出去,像打发掉一条狗。我默默拾起散落的纸张放回他的桌上,灰溜溜地向外走。打开门的一刹那,听见那人喊我。
“喂,听你的口音是南方人吧?据我所知花溪支行是个娘子军,小南蛮子,你是新来的党代表吗?”
洪常青,茶壶哥,南蛮子,党代表。这座城市里的人酷爱给别人起外号儿,而且全都非常没有创意。我回过头,展开一个自认为能让他印象深刻的微笑:“习总,我叫管江涛。”
4 在温泉浴场迷路了
既没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没有被骂得狗血喷头,姑娘们甚是失望。我安慰大家说没什么,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还会再去,还有机会。说归说,干事还是要讲求策略的。我没再上门打扰习晓北,而是隔几天就发给他一份传真,上面是最近的市场行情、分析,我为他推荐的产品的表现,以及各式问候。
拜那个u盘所赐,离开家乡后我没有一个晚上想起余学平,甚至连自慰的兴致都没有了,总是半夜在各种惊恐中醒来,却又不记得什么。现在我很想跟他妻子说,好吧,你赢了,也许我从此就萎掉了,算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