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墨玉说,殿下,您知不知道,遗族是有易夫而侍的风俗的
独孤墨玉说,殿下,您知不知道他们高兴起来是会挑最美的夫郎集体祭祀的
独孤墨玉说,殿下如果当初赫连春真的求你,你会不会决然而去?!殿下,他为什么宁可进了火坑,也没向您开口说什么?!
独孤墨玉说,殿下如果救不出来他,我们杀了他吧,我们亲手杀了他,不要再让他被人糟蹋了
少年披着漆黑的外袍,颓然坐在椅子上,无可抑制的散发出一种战场上的苍凉,他修长的手指上遍布着淡黄色的茧,舒落宇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赫连春应该也是这样吧,本来是战场上奔腾无忌的骏马,本来是长天上自由翱翔的雄鹰
伸手狠狠的揉搓了一下左耳垂,舒落宇掸了掸潮湿的长发
“这件事虽然宜早不宜迟,但是,全天下只有我们两个,要怎么挪动赫连春这个已经固定好了的棋子?非要一个精密完整的计划不可。”
舒落宇拍拍头顶,她实在是不愿意再动脑筋了,谁能想到前世的大总裁因为脑袋旋转速度过快,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烦躁起来,砸了整整一间屋子?谁又知道,她其实宁愿去做一个只端盘子不动脑筋的服务生!
独孤墨玉抬起凤眼,一脸得色
“善后交给我,没有问题,比邻遗族最近的驻军,是我独孤墨玉一手带出来的,只要有我一句话,就是他们全体下狱,严刑拷打,也绝不会露出半丝口风!”
“可是,我怀疑,直到战前,我都迈不出这里一步除非”
“除非什么?”
舒落宇抬头问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
独孤墨玉踌躇了一下
“独孤家毕竟是”
舒落宇摆了摆手,皱了眉
“能否把我也”
“不可能,你和我,进来和出去,岂能一样!”
舒落宇点头,烛火摇晃,一筹莫展。
其实办法有无数种,区区一个宫殿,如何能困住她?何况,在京郊小寒山消失,母皇只能封锁消息,只是只是不愿意伤了她们的心,舒落宇头疼的靠在椅子上
冰凉的指尖搭在了她的额头,慢慢的揉捏,独孤墨玉坐得很近,良久
“殿下,你真的不试试?我自认为挺得住”
舒落宇狠狠的一捶床,翻身坐起,怒目圆睁
却见那大男孩,笑容温软,一双凤眸有歉意,有讨好,还有一点什么深深的看不清楚
舒落宇破颜一笑,只好嘟囔几句了事,又趴在床上,被他按摩头部,倒是不那么痛了。良久之后,舒落宇晃了晃手,神态颇为疲惫
“世上安有两全法,算了,夜深了,歇了吧”
说罢,就势向里一滚,伏在枕头上,竟是打算睡了,独孤墨玉愣了半晌,也合衣躺在她身边,觉得舒落宇的背影莫名的冷肃坚硬起来,不由的薄唇一抿,轻轻的问道
“殿下,可有法子了?”
舒落宇也不回头
“既然要做了,就放手做!管它怎么跑,跑得出去才是正经!至于至于以后,有命回来,也不过是一顿打,没什么可怕的”
独孤墨玉无言,其实他也知道,而且有命回来,他的下场绝对要比舒落宇惨烈,保不保得住命都是问题,只是世上有些事,明明知道是不一定能成功,明明知道会惹大麻烦,也偏偏要去做的,而且还非做不可
义字当头,舒落宇咬咬牙,心想,她就钻一回狗洞!看着独孤墨玉用内力碎裂的那一小块城墙,舒落宇慢慢的趴在地上,三皇女坐在树枝上翘起嘴角,皇太女无奈的转出花丛
“落宇,你要真想走,不必如此辱没皇家脸面”
舒落宇急忙把头退出来,站起身,脸上青白交加,三皇女跳下树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站在一旁。舒落宇抬头望着乐不可支的皇太女,张了张嘴
“姐,我知道大局你放心,我会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