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失去自己人总是很困难,那感觉就像被砍去了生命,拔掉爪牙一样的,恨”
南宫灿动了动,垂下眸子
”如果天下以后是皇太女的,这个世界就不容特例,天无二日,连日月都不同时“
“我会做回一个个体的,等等,等他们翅膀都硬了能自保了”
“那个时候,你就是无冕之王,不用兵符都可以动三军!你就是做回个体也必为忠心护主之人所忌”
南宫灿扬眸看着她
“你手下都是飞扬强尽重情重义的世家子弟,你对人好,人家能豁出命去承你的情,或者说,你本就是喜欢这类至情至性的人,所以才不惜护着他们,可你别忘了,这种人可不是能循规蹈矩,见风使舵的人物,那都是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茬子”
“我皇姐仁厚大度,能容”
南宫灿笑
“皇太女也是至情至性,为了我哥,至今无后”
“你不觉得有了挚爱,还和别人随便上床对自己是种侮辱?”
“哦?若是越湛不回来了,你也如此?”
舒落宇抬头看了南宫灿一眼,有些眩晕
“他要是不回来了,我就娶个十个八个!”
南宫灿无语,再抬头,舒落宇已经躺在大石上睡着了,南宫灿摇摇头,皇太女能容?未必,皇太女在能容也不会像舒落宇这样容,这两个人的根本就不同,皇太女无原则容纳的不过就是舒落宇和舒小三罢了。
肆无忌惮
蕤皇子进了皇城就没被放出去过,被皇上一家以磋商的理由扣下
皇太女和皇上忙着敷衍招呼堵截蕤皇子,乐坏了舒小三同学,这位小朋友每天跑去遗族来使的行馆揍人,忙得不亦乐乎
舒落宇自己纠结得要死要活,京东大营每天有多少人,什么人被舒小三带了去群殴来使,她是一无所知
越湛一个人两头忙,又怀了孩子,实在是无心也无力
于是趾高气扬习惯了的遗族贵族,就这样每天迎接着一群人的拳脚,刚开始还逞强维持颜面,到后来实在受不住了,不由得狼奔,被一干众人围追堵截,到平添了些许乐趣
三皇女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懒得遮掩,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她天天在干嘛。
不过前车之鉴,舒小三拆楼抢人,黄御史力荐,被三人当堂戏辱,回家呕得吐血而亡。这还不算,更糟的是普遍流传黄御史是不得佳人青眼,嫉妒生事,妄想搬到大树逞英雄,越传越玄的是,本来文采容貌都属中等的黄御史,如今已经是大字不识一箩筐,长相如同类人猿。人死无对治,黄御史都入土为安了,像伸冤也只有对鬼说了。
这,还历历在目,没人肯去触舒小三的霉头。
于是,两个可怜的遗族女人就这样在皇都众人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中狼哭鬼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舒落宇寸步不入御书房,皇上不让她回亲王府,她就躺在御花园的大石头上喝酒,喝得连她娘来了,她都不认识。
皇上一开口让她回亲王府,她就一咕噜爬起来,脚下生风跑个人影不见,皇太女在后赞叹,这二子的轻功已臻化境了。
至于扣在她手里的俘虏,皇上什么时候开口她都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听不见。
皇上表面上气得跺脚,实际上也是不情愿把俘虏送出去,故意由着她胡闹,蕤皇子垂眸不语,时间如流水,一晃三个月就匆匆过了。
本来还把这当成大事的一干朝臣,慢慢的也激动不起来,转移了视线,处理起每日朝政,只是这大小还算是个事,鸡肋一般卡在这里,是战是和还受其影响,各方不好轻举妄动乱下注,日子到莫名其妙的平静起来。
唯一勤奋的就是舒小三,每日必到遗族行馆,如今人群里多了不少御医,大燕王朝的外伤内伤医疗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这日,舒落宇盘起长腿坐在亲王府暖阁里的地上给越湛敲核桃,越湛就搬了椅子坐在她身后,拿把梳子给她梳头发,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身子越发沉重起来,越湛武功甚好,也不能排除孕前的各种反应,脸和脚都有些水肿
每天的补药汤羹喝着,喝得他直反胃,评剑山庄的事务由那五百个亲卫直接压住,还有他自己在江湖上的势力,两厢一镇,也稳住了不少。
舒落宇捡了核桃仁吹了吹皮,举给越湛,越湛呵呵一笑
“指挥千军万马的手指给我敲核桃,受宠若惊”
舒落宇回头一笑
“落枫楼的少主人给我梳头发,我也倍感荣幸!”
越湛的手一顿,这是舒落宇第一次当面和他提起他在江湖上的事。舒落宇用头碰碰她的膝盖
“舒服,接着来”
“落宇”
舒落宇淡淡道
“我不想听”
随即笑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