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燕的岁月里,他没有明确的想法,恨总是在的,然而,他的思维却是迷迷蒙蒙的像一阵雾,能伤害什么,就伤害什么,只要,他能碰得到
也许,是太痛了,难以忍受到,不得不去将那种痛转移出去
最终,他还是把她拉上了岸,她太冰冷,却不颤抖,他看见她张着眼,睫毛还在抖,否者他便要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推她就她,可是他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世界与他,就像隔了厚厚的一层透明的冰,什么样的刺激都过不来。
若不是那一瞬,有声音穿透了这层冰,他绝对会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淹死。
扳过舒落宇的头,蕤皇子看着她的脸,顷刻之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那也是一双极冷极黑的眸子,冰寒彻骨,一时之间,他居然有一种照镜子的错觉
舒落宇闭了眼,眨了眨又张开,那眸子便有了生气,笑道
“舅舅的醒酒方式真是太粗暴了”
蕤皇子还压在她身上,眸子动了动,舒落宇继续笑
“谢谢舅舅拖我上来”
“你不是她”
舒落宇莞尔
“谁是我,我是谁,谁是舒落宇,舒落宇是谁?舒落宇不是我,谁是我,我不是舒落宇,我是谁?”
蕤皇子猛地低头吻住舒落宇的嘴唇,舒落宇合上眼,任他摆布。
谁知道,有谁去过地狱么?谁知道,谁是厉鬼么?谁知道谁披着人皮,满眼死气,是因为他或者她走过了自己的地狱。
她重生,比他容易。换层人皮,从新开始,一个死人做着活人的梦,慢慢的感染温柔的人气,慢慢的复活。
他重生,比她困难。他的不堪,印在无数人的脑海,他的疯狂被无数人憎恨,没有人会爱他,他无法重生。
月亮之下,澄明万里。
关于救赎
蕤皇子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舒落宇能理解,有时候这样的的亲密对与在深渊中的来说,不过是一中缓解的慰藉
想要发泄,想要得到,想要占有,或者说,干脆就是想要拥抱温热的躯体
她曾经做得更加淋漓尽致
因为她曾经走得更远过,那些男孩子,没问名字,也记不住脸,只是在思维的空白中缓解精神上的寂寞,好像酗酒吸毒,不过这些,都没有□来得温暖
可是
舒落宇双手撑住蕤皇子的胸膛,一推,蕤皇子便翻落一旁,目光有些怔怔的
舒落宇舔舔嘴唇,声音有些哑
“舅舅,我救不了你”
蕤皇子慢慢的回过头,看了她良久,缓缓的起身,那身体疲惫的他伸展的弧度异常缓慢,舒落宇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舅舅,你留下来好不好”
蕤皇子转过身,水顺着他的黑发留下来,从他的肌肤上滑下
“你恨我么”
舒落宇摇摇头
“我从未恨过你,一点也没有”
“即使我害死那么多人,夺走你的挚爱”
舒落宇湿淋淋的站起来
“这是大燕的代价,这是我们苟且偷安的代价,是别人对你不起,只是我并不是救赎您的人,和我在一起,舅舅只有在深渊中越走越远”
蕤皇子伸手将她,猛地将她拉在胸前抱住,声音有些颤抖
“我差点害死你”
舒落宇伸手抱住他的身体,感觉像拥抱从前那个无人问津的自己
”我不在意”
“最后,落宇送我去皇陵吧”
“嗯”
蕤皇子放开手,舒落宇才真正看见很多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舒蕤华,目光如水,恬淡似月。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