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纯贞的事情的确是要解决,可总不能在赵家家里遇到大难的时候还要去逼迫。
赵家无事时候,陈家人找上门去,那就是讲道理,讨公道。
可要赵家危机时刻,就会被人直接指责为落井下石,不讲情面了。
这个名声,陈家没人愿意背负。
本来大老爷和三老爷都以为赵老爷子毕竟是老臣,也算是有几分脸面的人。说的又只是触怒太后,皇上跟太后母子情分也不深,就以为皇上不过是做做样子,想要让太后出一口恶气,因此才把赵老爷子关进去,隔几天也就放出来了。
三老爷还叫陈端崕送了一车子冰到赵家去,唯恐赵家忙起来让陈纯贞的尸身留在赵家出了问题。
谁知道今天早上一道旨意突如其来,竟然列出了赵家三代以来的罪状。
详详细细,不胜凡几。
当官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完全全清白的。
要是细细追究,谁都能掏弄出十个八个罪名。
圣旨上罗列出来的,无非也就是测算时日这些问题罢了。
旁人都无法反驳,赵家更不敢喊冤,于是一大早,赵家几位老爷和各房满了十八岁的男丁就都进了诏狱。赵熵因身受重伤和女眷们一起被收押到了赵家在京城外的家庙看管起来。
所有人都很震惊。
又想到去宣旨的人是堂堂定国公,再想到陈家和赵家在打的官司,便议论起来。
三老爷和大老爷听到外头的说法,又担忧又着急,急忙叫了连大奶奶过来探问。
连大奶奶本来是风风火火过来,却在看到纯歌一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样子时,心里敲起了鼓。
爷们爱脸面,要见亲朋。
自己却是妇道人家,最关心最在乎的不过就是丈夫儿子的前程。
至于脸面这种东西,说穿了,你有了好丈夫,有个好儿子,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那些夫人小姐们见到了也就只有奉承讨好的。谁还会当面跟您过不去。
要是家族衰败,管你平时候在外面有多好听的名声,别人也只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面子这东西,最虚不过!
既然是这样,自己何必为了一个马上就要倒的赵家来得罪人。
大老爷和三老爷倒是说得好听,赵家如今还是姻亲,你去问问你十三妹妹,要真是国公爷动的手,也做得太过了,让她帮忙劝几句。咱们再把国公爷找来好好说道,省的别人都在外头议论咱们陈家小气仗势欺人。
话说的冠冕堂皇,却让连大奶奶在心里一阵腹诽。
这事情,不是国公爷下的手,就是宫里的意思。
不管是谁,都是陈家惹不起的人。
赵家当初也没讲情面,陈家一个好端端的嫡出姑娘折磨成那副样子,还要讲什么姻亲的情分。
为这个还来质问人家,要真是有什么内幕,还不把人往死里得罪。
连大奶奶左想右想,都觉得这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脸上的焦急就慢慢退开了。
纯歌发现,就抿唇微笑。
自己这位大嫂,实在是位妙人。
聪明起来,跟那位二夫人也是不遑多让。
纯歌就耐着性子从宝哥儿念书问到大老爷的身子骨,再问大太太如今的状况,最后才已有所指的提了提陈端仪马上参加恩科的事情。
“咋儿国公爷还回来跟我说,这一阵子事情实在是太多。等过两天几位舅舅过来,要把大家请到一起聚一聚,还说要请顾阁老他们过来大伙儿商量商量时政。”
李建安是武官,就算是文武双全,也绝不会再时政上头费心思!
听见舅舅两个字,连大奶奶就眼睛一亮,再听到顾阁老,连大奶奶更是二话不说道:“那到时候你要早点告诉我们。”客气的话也没多说。
纯歌就点头嗔道:“只说让我请你们,还打算让大嫂过来帮我筹备筹备呢。”
“这有什么,我手里旁的没有,就是娘家带来几个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