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心虚的偷看了一眼霜,见他神色如常,才舒了口气般的轻轻的咽了口唾沫,“主子在祁国偶然发现的虫子,着实是巧合到了不能再巧合。”
这么说,那时,便是我不曾要了你的身子,你,也不会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死掉?!
我最先反应到的,就是我在雪园里要了长白身子的那一晚的尴尬,我,我那时,几乎完全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还是渺在一旁,拿着长洛做了演示,我才现学现卖的要了他,之后,更是把他给弄得累昏睡了过去,我自己,还未纾解出来,还是渺……该死,怎又想起他来了!我怎就这么没出息!对一个根本就不爱我,只拿着我当玩物的人,念想的什么!
长白出身墨族,身上天生就带了毒性,蛊虫之类,根本就不可能在长白的身上生存。
说这话的时候,长白的脸上有些泛着红晕,可爱的只让我恨不能伸手掐一把他的脸才好,“那一日,把……把身子给主子,是……是长白自己愿……愿意的……并,并没有半,半点儿的被,被胁迫或,不,不得已,长白……长白自,自那时,便,便是心仪主子的……”
那,长洛……
我倒是真真没想过,长白的身上,根本就是不会中蛊毒的,可,既然长白都不会中,长洛,也没道理中的,不是么?
长洛是为了能更接近江若渺,江若渺……有在床榻上看军情奏报的习惯,为了得到重要的情报,长洛便……献上了自己的身子……
我感觉的到,在说这话时,长白是痛苦的,他的弟弟,跟他一样竭尽所能的对我这么一个,他们连样貌都没见过的人尽忠,他,得到了幸福,而长洛,却是连幸福的可能,一并葬送,长白了解我,他知道,且不论,我是否会在意长洛的身子是否干净,单是凭着长洛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就已经没了,让我接受的可能,尽管,只是无意,但,我就是这么记仇的一个人,好是好,伤害是伤害,功过,从来不能相抵。
待他回来了罗羽,我会给他挑一门好的亲事。
我佯装未见的拧过脸,看向了西陵和霜,我承认,我就是这么个恶人,我没法回应许诺长白,他想要的答案,我可以不追究长洛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这,已是极限,让他留在我的身边,断无可能,“康王爷的年纪也大了,也该是含饴弄孙,享一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了,待长洛娶几房妻妾回去,多生几个孩子,他也该……开心才是。”
罗羽的规矩里,是有放近侍归家成亲这一条的,虽然,我忘了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但,大约的意思,我还是记得的,说是未曾得主子宠爱的近侍,可以在年满二十之后,由主子赐婚娶妻,身份恢复为未被选入夜宫之前,比家中的寻常兄弟,优先享有继承祖业的权力,主子所赐正妻所生之子,不需经过筛选,便可再入夜宫受训,侍奉小主子。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康王爷只得长白和长洛这么两个孩子,让长洛归家,也刚好不至让康王府断了香火。
彭——
门从外边被人踢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见了我,只是眼睛微微一眯,拱了拱手,算是行礼,“天阳见过主子。”
这就是……你说的夜天阳?
我微微一愣,本能的回头,盯着来人的脸看了半天,才算是回过了神儿来,这是一个长得很美的男子,比之西陵,许略有逊色,可,跟霜相比,却是犹有过之,唔,很高,西陵站直了身子,怕也只勉强能到了他的耳尖,眸子里带着凶光,像是我再多看他几眼,他就要把我给大卸八块儿了一般,着实……跟长白刚刚说的,天阳哥哥,那种该有的温暖的感觉,半点儿都不搭边儿!
这样,我便能稍稍放心一些了,这么一个人,定然是不可能抢走了我的长白去的,美则美矣,却顽固的像块儿冰疙瘩,任什么人,也绝不会愿意跟一块儿冰谁在一起的,唔,对,就是这样。
天阳,你怎能对主子这般的无礼。
长白显得有些紧张,忙不迭的起身,到了夜天阳的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疯了么!”
他长得半点儿都不像殿下。
夜天阳接下来的第一句话,便说得毫不客气,“看样子,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