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并不能算是外人,但,于长卿,也是不合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子,我没有道理,把他的面子丢到地上去踩,“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旁人进来。”
是,主子。
长白答应了一声,给了长卿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一言不发的退出了门去,顺手,关好了门。
你怕我。
我抬起头,看向了长卿,抑住自己心里的怒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温和一些,“为什么怕我?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害怕的事情么?亦或者,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讨厌,不喜欢了?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知道,我会改的,我跟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嘴馋,都不会再任性了,我……”
长卿,长卿从来都没介意过主子的嘴馋和任性!
长卿一边说着,一边哭了出来,末了,说不出话来,便干脆扯了自己的腰带,把自己身上的衣裳全部褪了下来,赤着身子站在了我的面前,“长卿洗了很久,却总也觉得脏的不行,怎么洗都不干净,所以,所以才不敢靠近主子,怕主子厌弃了长卿去,不要长卿了……”
笨蛋。
看着长卿身上好几处已经搓破了皮的殷红,我不禁心疼了起来,这个傻瓜,果然还是太过介意那一日的事情,洗澡把自己洗成这个样子,这得是多疼啊!
我叹了口气,从床榻上下来,走近长卿身边,从衣袖里取了一瓶药膏出来,垫起脚,给他涂在了磕破的额头上面,然后,又倒了一些在手心里,抚上了他身上搓破了的地方,“你的身子,可是我的,你这般的不爱惜,我会生气的,知道么?”
恩——
长卿吃痛的哼了一声,却是没躲,只乖乖的站在那里,依着我给他涂药,我明显的感觉到,我每涂一处,他便疼得身子一颤。
涂药的过程很久,若不是我刚刚生完了孩子,西陵他们怕我着凉,让人给屋子里提早烧了地龙,他怕是,当真要冷坏了的,“长卿,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罢,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自小,便是长在楚馆里的,虽不曾伺候过人,却是跟寻常的小倌们一样,日日在教习房里看那些伺候人的姿势,天天被迫着练习伺候人技巧,若是学不好,答不出教习问的话,就要被戒尺打手心……我初去别绪楼的时候,一身伤病,西陵为了给我请大夫,不惜……我本是不想告诉你这些事儿的,可看你这般的作践自己,实在是……”
不,不仅仅是主子想的那般,长卿,长卿……
我的话让长卿红了眼眶,犹豫了半天,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碰上了他的冲动,“这里,从那天之后,就,就都没法儿起来了,好像,好像是,是……坏掉了……所以……所以……”
有病医病,这有什么的!你自己就是大夫,怎还怕生病了呢!
摸着长卿软软的没有半点儿反应的下身,我不禁一愣,继而,便回过了神儿来,原来,让他做出之前的事儿的因由是这个!是啊,对男人来说,这种事情,的确是有够丢人,怎得也不可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知道的,怪不得……他那般着急的,不惜忤逆了我的逃出宫去“嫁人”,发挥自己“最后的价值”求死……
主子……不嫌弃长卿么?不觉得长卿……
长卿咬了咬唇瓣,站在那里不动,眼泪却是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长卿……”
我会医好你的。
我松了刚刚握住长卿的下身的手,垫起脚来,轻轻的在长卿的唇瓣上啄了一下,然后,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衣裳,给他穿了起来,“这应是你身子受了伤的关系,没什么要紧,等调养的好些了,就该没事了,以后,不准再这般的折腾自己,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