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人。

不管那到底是人。

还是怪物。

“宿主诸赤阳。”系统27 的声音说道 ，“任务‘获得凤翎锥’完成，阶段性大任务‘毁灭隐士一族’完成，亲爱的宿主，恭喜您逃脱了过去的束缚，重获新生，您毁灭了内心的苦痛和怨恨，复仇成功，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不再重要的过去。”

——亲爱的宿主诸赤阳。

——愿你的未来，照耀荣光。

——我将作为您的辅助系统，在您未来的道路上写满荣耀。

系统27有自己的偏好，尊重生命，也是在尊重自己。

只有真正的尊重了自己，宿主才能够珍视未来的道路。

“钟玖冀……”诸赤阳忍不住缓缓瞪大了双眼，明明做了不能做的事，明明他的手上沾染了鲜血。

“宿主诸赤阳，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您更加重要。”系统27冰冷平静的语言之中，少见的带上了语气，因为宿主说过，他喜欢，“我们子系统对自己的宿主，从来都是偏爱的。”

诸赤阳低下头，看着那象征着罪恶的凤翎锥，满手的献血，却突然觉得不可怕了。

“以后不会了。”诸赤阳说道。

“什么？”

“以后，我不会再杀人了。”

系统27停顿了一瞬。

他原本以为，宿主诸赤阳的性格并不会那么容易扭转，他怨恨着这个世界，怨恨着一切，但是他现在居然做出了以后不再杀人的承诺。

难道真的就仅仅只在这一刻，宿主诸赤阳就摆脱了未来的走向毁灭的道路吗？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我很开心。”系统27说道，“谢谢。”

他这一步，走对了。

希望凤翎锥，是宿主诸赤阳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杀戮的证明。

诸赤阳不知道系统27为什么要说谢谢，但是却不打算再问下去。

心里很舒坦。

一直压抑在心中强烈的痛苦在这一刻终于消散，眼前的阴霾也散开了。

只要系统27还在他的身边，那就是他永远的枷锁。

他心甘情愿被称为钟玖冀的锁链锁住手脚，隐藏曾经黑暗的自己，在他的愿望之下，成长成为他所希望的样子。

——只要钟玖冀还在他的身边。

系统27松了口气：“宿主诸赤阳，是选择立刻终止穿越道具，还是选择最后见一面少年，再终止？”

“少年。”诸赤阳喃喃的说道，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染着的全部都是鲜红的血液，凤翎锥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肉，“终止穿越。”

系统27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少年会成为诸赤阳的第一个朋友。

“以后不是没有见面可能的，现在我只想回去洗洗手。”诸赤阳淡笑道，“黏糊糊的真的很难受。”

系统27听到了诸赤阳还有继续交往的想法，十分欣慰。

“正在终止穿越道具，正在将宿主诸赤阳送回宿主迟修赫的世界，恭喜宿主诸赤阳完成任务，摆脱过去，时间线正在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