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覃。”文颂问,“我们是朋友吗?”

没等人家回答,他又言之凿凿地说,“我觉得你应该跟我做朋友。这样我的幸运光环还能罩你一半。”

“以后别再瞒着我了。就算你不想见我,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是死是活。”

秦覃没能跟他再说上话。工作时间到了,被强行拉去台上营业。

文颂摆正倾听的姿势,即使什么音乐都听不太懂,捧场的态度倒是很端正。

秦覃也摆正麦克风,定住看了他好几秒。看直到其他桌的客人都顺着这目光去注意文颂的位置,才倏然露出今晚第一个清晰的笑意。

“今晚的第一首歌。”

他说,“送给我的朋友。”

除去开场,秦覃几乎没怎么唱。今晚是民谣专场,酒吧里回荡着吉他手大叔人到中年故作深沉的沙哑嗓音。他只坐在台侧安静地弹钢琴伴奏,不时地向台下投去目光。

没有同桌,文颂自己给自己续杯。渐渐的喝着汽水好像也喝出了度数,在类似于微醺的氛围里捧着脸看秦覃弹钢琴,每次曲终鼓掌都超认真。

就是不知怎么了越听越鼻酸,被旋律荡得一阵一阵难过。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也有一台钢琴,精致而昂贵,但从没人用它弹奏过一首完整的曲子。

文晴曾经试图教他,总是会被粗暴地打断。

他喜欢钢琴的声音,是为数不多的让他产生“喜欢”念头的乐器。但后来他为了躲避那样的情景,主动提出不愿意再学钢琴。

再后来,只剩下他了。

直到现在他都弹不出一首像样的曲子,每次触碰琴键,都觉得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抽打在自己的手指上,弹奏的姿势生涩艰难。

秦覃就不是那样。他是真的很喜欢音乐吧?旋律流畅又自然,那双好看的手在黑白琴键间轻盈地游移,像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