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们站在楼道里向下看,能看到周乾下楼后又朝着路边无辜的垃圾桶踹了一脚泄愤。

文颂看得牙痒痒,恨不得把纸巾盒丢下去,把他脑袋砸清醒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就生气!我可能是跟他犯冲……他还说你坏话!说得可难听了!我就控制不住我这只手……反正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样义愤填膺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秦覃被兄弟两人突袭行为勾出的怒意熄灭了大半,眼看他说着说着自己感觉不对,语气渐弱。

再碰上秦覃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像是说错话,语无伦次起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看我了……你下午没有工作吗?”

“可能要去帮徐加看店。”

“啊……那我呢?”

这句一问完,他又飞快地感到后悔。

到底是问过多少次类似的话才会这样条件反射,被秦覃安排惯了,居然连行动计划都没有自理能力。

秦覃想了想,“跟我一起?但你说不想去便利店里。”

“啊?我说了吗。”文颂不太明白,这人似乎总是说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明明喜欢便利店……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喝多了要我背你去街上吹夜风的那天晚上。”

“……”

文颂别扭地解释,“那只是在胡言乱语。”

又是另一起“学钢琴”事件。

有点神奇。的确有些人会在喝醉的情况下展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性格,但也会有人像他这样,清醒和犯糊涂的时候,连自己的喜恶都会颠倒吗?

那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到底是清醒时表达出的喜恶真情实感,还是在失去理智的控制之后,胡乱倾诉的话才是心里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