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柒被沐青天盯得毛骨悚然。
“没事。”沐青天说,“大家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人,不必拘束。”
朱敬守挑眉看了小柒一眼。
张府里,年顺小心翼翼地推门走进张富的房间里。
屋里满是草药呛鼻的味道,还有夹着臭味的香薰味儿。
他的伤半个月也没见好,伤口开始化脓腐烂,只能切掉。年顺去崇明县请了最好的大夫来,也无能为力。
“老爷,沐青天和王爷又去崇明县了。”
张富咳嗽两声,愤恨地用手捶动床板,疯癫大叫:“去!随便去!沐青天去哪里又与我何干!”
年顺低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已经起了歹毒的念头。
“把昨天新抬进来的那个女人带过来。”张富疲惫地招招手。
“是。”
张富已经失势,被庆王盯上,永远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被张富点名的女子听完年顺的话后吓得花容失色,躲进年顺怀里娇怯道:“年哥哥,你可要帮我啊。”
年顺搂着美人大笑,说:“放心,现在这府上,还不是我说了算?”
张富倒台,原本巴结他的人都作猢狲散,那些姬妾更是连夜出逃。幸运的跑了,不幸运地被抓回来折磨致死。有孩子的大多都没逃,开始争夺张富的家产。年顺作为张富的亲信,更是她们首先要讨好的对象。
吴耀祖听说沐青天到了崇明县,连忙扫榻迎接。自明里的事闹得很大,他也只捕风捉影听了个大概。沐青天幸得王爷相助,一举扳倒了在崇明县任职二十年的姚经道。
沐青天身后站着两个人,他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庆王,只能跪地对三个人都行了大礼,说:“不知王爷与恩人驾临,草民有失远迎。”
沐青天偏头和戴着面具的朱敬守对视一眼,走上前扶起吴耀祖,笑着说:“王爷可不是那么闲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王爷并不在此地。
吴耀祖松了口气,一下和沐青天亲近起来,有说有笑地去了后院的小厅。
“恩人给的菜谱实在是奇妙,那些原本受不了红金子味道的人,最后全来吃蒜香喇蛄了。”谈起生意,吴耀祖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
“大家喜欢就好。”沐青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只不过……”沐青天话锋一转,“红金子尚且有替代,若有一日喇蛄都被被捕完了,那时你该如何?”
“这……”吴耀祖愣住。他没有考虑过这么长远的事,恩人说得对,虽然溪中喇蛄无数,但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照这个吃法,总有一日会被吃完。
“谢恩人!”吴耀祖明白沐青天是要他开始养喇蛄,保证有充足的原料供源,连忙跪下谢恩。
现在沐青天已经差不多适应古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了,也不再强求。所谓“入乡随俗”,这是明朝表达感谢的一种礼仪,他不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