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嗬……人!”
三夫人毫不费力地抓住伍蚕打过来的手,如妖邪般盯着他混浊的眼睛。
“伍蚕,你敢说,你的心里没有一点儿愧疚吗?”
“叶儿也是你的孩子,他也是你的骨肉!!是你伍家的血脉!”
伍蚕不为所动,仍旧用力想挣开三夫人的手。
三夫人瞳孔微缩,眼中的失望一览无遗。她泄下气,把已是风中缠住的伍蚕甩开。
“罢了,我早该知道的。”
她膝行向前,跪着仰视沐青天,说:“大人,下毒是我一人所为,吾儿无辜,还请大人放他一条生路。”
沐青天还没开口,突然被朱敬守攥住手腕。
朱敬守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朝大堂外面看。
咦?那里什么时候又跪了一个人?
“堂下何人,为何跪而不发!”沐青天大声说。
“妾身李氏,是伍蚕的妾室。”那女人恭敬地对沐青天叩拜,“妾身有要事禀告。”
原来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二夫人。
三夫人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上前说话!”
“是。”
二夫人站起身,一步一步个脚印,每步都踏在了三夫人心上。
“三夫人刚刚说,‘他怎么活,与我何干’?”
“是……”三夫人额头上冒起冷汗。
二夫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不仅与你有关。”
“害大公子变成今日这样的人,正是你啊!!”
三夫人暴起,怒视着二夫人:“你不要胡说,血口喷人!”
马上,她又被官兵压了下去。
“怎么?”二夫人蹲下与她直视,“三夫人敢做不敢当吗?”
这是怎么回事?事情发展已经超出沐青天的估计了。
“大人。”二夫人起身行礼,“陈年往事,不知大人可愿一听。”
二夫人的父亲是江湖郎中,一辈子走遍天下,没攒下几个子儿。到他死的时候,女儿甚至拿不出钱来安葬。女儿跟着父亲学了些医术,奈何名气小,谁也不愿意找她看病。眼见快到头七,父亲的尸体还停在草席里,她只能卖/身葬父。
嫁进伍家的时候,她松了口气。伍蚕的名声大家都知道,能做他的妾,总归不会太难过。伍蚕出钱帮她安葬了父亲,还说她聪慧。
怀着感恩的心,她很快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四月夭折。
起初她以为是伍蚕害死了这个孩子,因为她只喝过一碗伍蚕派厨房送来的安胎药。她偷偷去翻了药渣,发现了本不该出现在里面的藏红花。
她很痛苦,思念着枉死的孩子,对伍蚕更是多了一分怀疑。她和伍蚕本就没什么感情,之后她更是赌气,冷落伍蚕。很快,她的院子就成了无人踏足之地。
可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