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玉笑得娇娆:“哎呦,你一年赚多少钱啊你能养我?”
袁冲捏他的小鼻子:“你要是天天吃燕窝,那可能真的养不起。”
赵守玉横他一眼:“德行。”
他不说,但袁冲心里有愧疚。赵守玉这是要守着他的梦想替他圆梦,可这个梦想袁冲已经不在意了,赵守玉没必要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进去。他只希望赵守玉快乐、康健、随心所欲。
“干嘛?”赵守玉被他看得过意不去:“好了好了,我又没觉得委屈。”
袁冲说:“你要是为了我,我心领了,我就是想让你做点你自己喜欢的事情。”
“现在这个我就挺喜欢的呀。”赵守玉说得理所当然:“当初开公司就是我自己想玩的,又不是专门为你开的。做不做得下去也是缘分嘛,既然老天爷都让我做下来了,那就继续做呗。我又不是傻子,真的受不了了还能不知道消停?”
袁冲心里明白。赵守玉抱着他的脸啃他的嘴巴:“咱们俩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星期一早上袁冲要回机构开早会,到了办公室没找到那份顾问合同,才想起还落在赵守玉手里。他给安娜打电话,想着让小姑娘帮忙找找,安娜没接,他以为秘书姑娘忙,不方便接,就没打第二通过去。
开会他是习惯不开手机的,会后合伙人又把他叫住,又绊住了脚。折腾到快中午他才来得及看手机,里头全是安娜的电话——足足打了十二个。他眉心一跳,赶紧拨了回去。小姑娘的声音慌乱而惊恐,带着细碎的哭腔——
“有几个人跑到公司里来,拿着刀乱砍人,还砸了电脑。老板护着我挨了一刀,我们现在在医院呢,手术还没结束……”
袁冲差点没握住手机:“我马上到,哪个医院?”
车子一路飙到省医急救中心,从停车场跑到一楼的那段路其实不长,袁冲却跑得气喘。他还在楼梯门口绊了一跤,手本能地去扶门,被锋利的锁口猛地划出一道,掌心劈开肉绽,血淋淋淌得地上都是。他心跳快得耳鸣,怕是什么不吉利的征兆,眼前一阵阵发黑。
手术室门口站了不少人,除了几个受轻伤的公司高管,还有三位刑警。安娜的眼睛明显哭肿了,袁冲那可怕的手掌把她吓得更厉害,眼眶更红:“这又是怎么了?我叫他们来包扎!”
袁冲被手术室那盏高挂的红灯眩得头晕,一个护士扶着他坐下来,做简单的消毒清洗和上药包扎。安娜一边陪着一边说:“医生说老板失血过多,调了血包过来,输了血,暂时脱离危险了。伤口刚好砍在背上,医生说就差一点就到脊椎了。我们当时从会议室出来,我走在前头给他开门,那刀怎么过来的我都没太注意到,老板突然就把我往旁边一推!我摔在了地上,他自己就挨了那一刀。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要是我提前知道,我肯定不会……”
袁冲拥抱她:“不是你的错。谁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