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白心开心完,倏忽想起,如今已是要成亲的时候,安然若是要反悔,还来得及吗?
这念头不过起了一刹那,便被一个更为坚定的想法压了下去。
当然来得及,只要安然想反悔,有什么来不及的呢?
总比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后才后悔,却发现无可挽回,从此后半辈子活在痛苦中要好得多。
于是白心便快速跑到了门边上。
她打开门,警惕地往外头望了望,又把门合紧。
望向另一边的窗户,她又跑了过去,支起窗子,探身朝外边看了看。
安然坐在梳妆台前,好奇地看着白心跑跑来跑跑去。
“你在看什么呢?”她问紧张万分的白心。
白心合上窗子,来到安然身旁。
她深深地看了安然一眼,忽地蹲了下来,两手紧紧握住安然把玩着发梢的手。
“小姐,您逃走吧。”
白心说。
“嗯?”安然发出一个不明意味的音。
“如今已是这幅局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唯有逃走,才能摆脱。”白心诚恳道。
“趁现在,无论是门外边还是窗子外边都没什么人,您离开,老奴替您打掩护。”她还在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安然听。
安然看着她,莞尔一笑。
从白心那儿抽回自己的手,她反问,“你觉得我只有逃走这一个选择?”
白心目光落在安然那儿果断抽回去的手指上,又顺着嫁衣金闪闪的纹路往上,落在了安然被胭脂点缀得神采奕奕的面庞。
屋内虽是昏暗,烛光也无精打采,然而在这一片昏沉之间,安然的双眸清澈似露珠,透亮光明,犹如容纳了一整个圆月和一清晨的光辉。
柔和又清冷。
难道不是么?
她下意识想。
顿了顿,白心试探地问,“难道,小姐还有别的想法?”
安然换了个坐的方位,弯下腰,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木梳。
尚未完全束好的长发自她耳边垂落,在她低下上半身时,拂过白心的面庞。
淡淡的凉,微微的痒,还有一阵浅浅的香。
白心心中一动,忽地有些沉迷。
原先紧张的心思放松了不少。
安然起身,拉过蹲在原地的白心的手。
摊开她的掌心,安然把梳子重新放在上头。
“继续吧。”她道。
柔软温热的掌心触到坚硬冰凉的木梳,白心握了握,复看向安然,“小姐······”
安然已经把头调转了回去,欣赏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
“然然。”
门外边传来男人的嗓音,清润而浑厚。
如同久远的梦中那出现的一模一样。
如果说之前安然听到这个声音,是感觉陌生的话,现在则是熟悉得不得了了。
林檀尔。
她扭过头去,看向门边。
随后,安然提着嫁衣的下摆就要站起来。
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小姐。”身后白心不赞同地蹙起眉,“您不可以这个时候出去,于礼不合。”
安然看白心这表情,显然白心是以为她还是被林檀尔吃得死死的。
一碰到林檀尔,就失了神智。
她抚慰地笑笑,拍拍白心的手,轻声说:“别担心,我不过想去先会一会他罢了。”
(本章未完!)
第二百零八章 冥婚后相公被我气活了67
安然拉开她的手,在她担心的注视下,双手提着裙摆,缓缓朝门那里走去。
打开门,便见到他挺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