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大一那年寒假他回老家跟高中同学聚会,有个同学手机没电了,借他的打个电话,结果正赶上他关注的一个平台上有推送,还是个大尺度的,同学当时问他这是什么,给他吓的,本来都有点喝晕了,一下醒了,后半顿饭都不知道怎么吃完的。
“小地方真不行,”邢昊宇说,“尤其我们那儿,特别传统,说的好听点儿叫家族观念重,不好听就是没见过世面,眼睛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
每个人都怕和别人不一样,怕成为个别分子。
您听着可能都理解不了,但我们那儿就这样。
你跟大家不一样,他们背后就嚼你舌根,要赶上个过于老实的,还得挨欺负。
假如我的事儿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连‘变态’都不会说,他们会说‘真作孽’。
真的,反正想起来就特压抑。”
“所以走出来是对的。”
唐谨摸摸他的头。
“爷,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跟家里出柜,只能就拖着。
我其实无所谓,但我还有家人生活在那儿……”唐谨仍是摸摸他的头,表示理解。
邢昊宇和方墨给孟裕发的消息,孟裕在两天以后才回复,在群里说自己回家来了。
方墨:【你不上学了?!】
孟裕:【哪啊,回来办护照签证什么的。】
邢昊宇:【你要出国?】
孟裕:【嗯。希望能赶上这次机会。】
邢昊宇:【出来见个面吧。】
方墨:【就是啊。我们俩都快被你吓死了。】
孟裕:【行,我先忙,完事儿联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