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凤冠不知怎的不见了,一头黑发自然的垂在身后。
“夫人。”管事嬷嬷自然也看到了沈问歌,她嘴上说着,但身体却没有行礼。
沈问歌也不在意,只是继续招手,示意锦书回来。
管事嬷嬷小人得势,一脸得意,连礼也未行,扭着腰走了。
走时还不忘瞥一眼锦书。
锦书一脸委屈,她们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她刚想说什么,却看见沈问歌一脸的泪痕,一双眼沉沉,丝毫不见平日里的鲜活。她急忙扶了沈问歌进屋。
不用锦书说话,沈问歌也能发生了什么。
“不要理会那个仗势欺人的东西,我自是有时间整治她。”沈问歌道。
现在还不是理会这些人的时候,等到了时间,她自会替锦书出气。
她现在脑海里都是祁衍走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既然嫁了我,夫人不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放纵声色才是我的归宿。”
“我才不会听任何人的管教,夫人还是别做什么浪子回头的梦为好。”
说罢,他头也未曾回离开。
只给沈问歌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这个背影同她在西越城楼上看到的那个身影相互交叠,逐渐融合为一。
她现在是真的头疼。
上辈子祁衍究竟是犯了什么病,才会变了个争气的样子。
“小姐。”锦书看着发愣的沈问歌,不由得出声。
屋内的喜烛早已经被点燃,摇曳不定,映得沈问歌的侧脸隐藏在黑暗中。
锦书看着沈问歌的眼睛有星火闪动,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
“锦书,去帮我做件事。”沈问歌似是下定很大的决心,忽然道。
说罢,她向锦书勾勾手,低声同她交代。
“出入小心些季嬷嬷。”她在最后叮嘱道。
“是。”锦书乖乖应声,小心的关上门。
夜深风急,锦书出了门,被风一灌,脑子清醒些,除了方才沈问歌交代的东西,一个想法闪现。
她家小姐怎么会知道管事嬷嬷姓季的?
锦书歪了歪头。
也许只是个巧合呢。
她裹紧身上的衣物,匆匆出了院门。
··
沈问歌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以至于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她便打开窗,扫视着外面稍显荒凉的院落。
在她的记忆里,这间小院光秃秃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这院子并不小。
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院里曾经摆着的全部是她的那些玩意儿,西边角落里放的是她打江南运来的花草,还有一棵桃树,每逢春时,开得满树粉红。东边还有个小池塘,闲时喂喂鱼,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