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自己看完这一眼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夫子会被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祁!衍!”沈问歌拿过那张宣纸仔细端详,咬着牙平息着自己的怒气道:“我让你抄兵谱,你居然在这儿画小鸡啄米图?”
淡薄的宣纸上,简单勾勒着几只小鸡,地上星点的米粒。
“写字,没意思。我画的,才是真的好。”祁衍靠在椅背上,似乎画这破画消磨了他很多力气,他又重新拿起笔,“要不我再画一幅?”
“......”沈问歌一句话没说。
在书房里看什么能顺手抄起来能当个训诫的东西。
在外面的锦书听见里面的动静,觉得不妙,刚想退后两步,没想到和她一同守在外面的王管家也注意到了屋内的事情发展不对,顺手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还用锁虚掩一下。
看着锦书的表情,王管家只留下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呐。”
说罢,扬长而去。
锦书听着里面的动静,感觉这么一看,姑爷也是挺可怜的。
·
嘴角还带着些微青紫的萧思坐在茶馆里,身旁围着的是几个狐朋狗友,其中不乏权贵之子。
这已经是恢复好些日子的状态了,还记得那天被祁衍在望月楼打了以后,他几乎根本没办法出来见人。祁衍这人招招往他的脸上招呼,恨不得让见他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挨了打。
十足的贱气。
还记得那天他不仅是自己,还带了个帮手,给他递东西。
他们两个的梁子打很早之前就结下过,只不过这次搬到明面上来而已。
看来是祁衍早就有所预谋过。
他那个严苛的丞相爹,要是知道这件事由青楼而起,萧思就是哑巴吃黄莲,也有苦说不出。
这口气,他迟早都是要出的。
“想什么呢?”同桌有人提醒他。
“没事。”萧思回过神道。
“那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看萧思兴致不高的样子,几个朋友也觉得无趣。
“好。”萧思站起身,想送几人一程。这里环境清幽,地方不大,平日里聊些私密的东西,可以上二楼的隔间。这里只有一个楼梯。
萧思正好迎面遇上一个人,那人低着头,作男子的打扮,却是比寻常男子娇小了些。
不是熟人,却意外的眼熟,以至于萧思盯着她进了二楼的隔间。
沈问歌看着隔间处的双折屏风被小厮关上,沈问歌才敢大口喘气。
她怎么会知道冤家路窄,来个茶馆等着裕阳的时候,都能正好碰见丞相家的那位!
沈问歌不敢拿捏那日混乱中,他究竟有没有看见她的脸,不过还是躲着为妙,她低着头一路上来,应该不会引起他的侧目。
不过小厮在关门时,沈问歌抬头看那一眼,看到的是萧思那张嘴角还带着些微青紫的脸。
他似乎有意无意向里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