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现在可好些了?”沈问歌问。
大夫蹙眉,捏着自己的胡子,叹口气后,摇了摇头。
“是昏迷不醒?”
大夫继续点了点头。
沈问歌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冷静。
沈问歌看着不过几步之遥的雕花木门,却不想踏进去。
她......害怕。
赵氏很合时宜的为这种时候填了一把火。
她抽泣着,道:“苦命的衍儿。”
说罢,她还觉得不够,指着大夫:“你这庸医,请你来何用!”
大夫一下子慌了神,早些时候叫他来的时候也未说是这种情况。
“这毒来的怪异,喝过药后,公子他也一直昏迷不醒,我......我实在是束手无策,还是另请高明吧!”那大夫也被这场面威慑,不敢说话。
沈问歌低垂着眼眸,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松开一直扶着她的锦书,灵光一现,顺着赵氏的话继续道:“既然无人能治,锦书,去沈府请孙大夫过来。”
“祁衍也不一定有性命之忧......此事还是莫要惊动沈家了。”赵氏忽的变了脸色,皱眉沉吟道。
这事惊动了沈家,怕是不好收场。
沈问歌在心里冷笑,若问心无愧,为何一点行动也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最害怕的不该是赵氏?
赵氏绝对有猫腻。
来的路上,沈问歌不是没有猜测过祁衍这次出事的缘由,只是没想到如此有持无恐。
那她也无需留面子了。
“母亲何出此言?难不成要等我当了寡妇再通知?”她一下子哭了出来,泪如泉涌,颇有要撒泼的架势,“今日夫君若是除了什么事情,我便也跟着他去好了!”
“胡说什么。”赵氏自打上次以后,实在拿捏不住这位沈家大小姐是个什么性子,“罢了!去请!”
“这事可通知了父亲?”
“可是找出在哪里中毒,以及中毒的缘由?”
“若是在府中遇害,为何还不戒严府内?”
明明沈问歌面上慌张得不能再慌张,却还是连珠似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其中条理甚是分明。
赵氏看着泪流满面的沈问歌,一时竟分不清这人是在做戏还是真情。
沈家还真是教出个好女儿。
这其中道理,她不会不懂,至于为什么不去做......她不由得去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血色的季嬷嬷,手里的佛珠捏的越发得紧。
这纸终归包不住火,不过她一开始没打算瞒。
赵氏握佛珠的手骤然松开。
沈问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找人去宫中给将军和沈府递消息,”这话更像是说给沈问歌听的,“告诉管家,将全府上下封禁,只准进不准出。”
言罢,她看向沈问歌,似在等她满意。
沈问歌哭得神思恍惚,根本没有去理赵氏。
赵氏不由得黑了脸,她也终是看明白,这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