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这次命人等我这般久,只是因得楼里来了几个客人?”

“不全是。”秦月大方的承认,“不过,其他的事都是些小事,夫人还是先听之前楼里的事为好。”

沈问歌不置可否。

不多时,遣去叫人的丫鬟,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脸色稍显惊慌的女子,看衣着收拾,应当是楼里的姑娘。

她一进来后,见到生人的表情,花容失色,无比慌张,恨不得直接跪下去。

沈问歌看向秦月,显然秦月是已经知晓的,她柔声细气的告诉来人:“不要紧张,慢慢说。这位是祁家二公子的夫人,”

说到这里,她不自然的停顿一下,才继续道:“你把你所看到的,听到的,但说无妨。”

来人似乎很是害怕,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在沈问歌和秦月之间流连之后,才声如蚊讷似的开了口:“奴婢名唤莲心......”

她声线颤抖的开始叙述她前两日在望月楼的经历。

莲心生性木讷,但胜在一手好琴艺,老鸨索性便不让她接客,平日里教姑娘们弹琴,或是在逢年过节时表演。望月楼还特意设了专门的房间为客人欣赏琴乐。

这种房间,密闭性好,有专门隔开的小门,将琴女隔开,不打扰屋内人聚集玩乐。

那日,有位琴女染了急病,没有办法只能叫莲心去帮一下忙。莲心不会拒绝,提前早早到了那间屋内,用小门将自己隔绝开。本来这是不合规矩的,一般要等客人到了再进门的,但是她太害怕与人交流,准备等客人来了再解释。

结果来的客人根本没有给她机会说话。

他们似乎很急迫谈些什么,其中一个还并不是中原人,说的话带着很浓重的地域特点,莲心从小生长在皇城,听不明白,但是另一个人说的话,她却是听的懂的。

莲心抱着琴,听着那人说的话,躲在暗门的角落,根本不敢出一点动静。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里还会躲着一个人。

“奴婢当时很害怕,但是还是记住了些那人的话。”

莲心努力回忆着所听到的话,尽可能详细的叙述出来。

“那人说,若是西越肯出兵支援北疆,定会以厚礼回赠。还说此番请西越出兵实属唐突,并不需要多大动作,只需要......”

莲心顿了顿,看了眼沈问歌才道:“取祁衍的项上人头。”

疯了。

沈问歌只有这一个念头,她不敢信对方如此明目张胆:“你所说可有半分虚言?”

“奴婢不敢。”莲心一个哆嗦,恨不得一直伏地磕头。

“那人生得什么样子,你可知?”

莲心摇了摇头。

秦月在一旁接道,“我派人问过那日楼里的小厮们,那日的确有两个人行迹诡秘,以斗篷遮面,但这楼里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谁也未曾多加留意。莲心自是知道祁衍的名号,所以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于我。”

沈问歌没有说话,静默的看着秦月,半晌之后,缓缓问了一句:“就这样?”

言罢,沈问歌又去问俯身跪着看不见脸的莲心:“你是两日之前听闻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