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关过了,我们就去江南,离开这里。”
“好。”沈问歌眸中水光盈盈。
“可惜了锦书,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沈昀睫毛垂遮下眼眸,他知沈问歌的用情颇重的性子,定是怀念锦书的紧。
“等空闲了,带我去她的墓看看罢。”
“不。”沈问歌拒绝的务必干脆。
“你在害怕。”
“我不害怕。”
“那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去呢?”沈昀向前一步靠近沈问歌,使得她无措的后退一步。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心在崩塌,甚至,她不敢去直视沈昀的眼睛。不过,大概也是沈昀的逼迫给了她勇气,沈问歌才把这些日子心中所想倾泻而出。
“我就是害怕,我害怕直面锦书的死,害怕即将到来的一切!可大哥和我有什么区别,在这里来逼问我?我做缩头乌龟不对,那大哥什么时候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没有大哥的沉稳,更没有大哥那么多顾虑。我现在只想做我想做的。”
“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大哥。”沈问歌的鼻头被凛冽的寒风冻得通红。
沈昀身形微不可见的晃动,他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感觉如此陌生。
他竟是一时不知该是什么反应。
“你能了解心结自然是好的。不过,等年关一过,无论如何,你都要和我们一同去江南。”
“嗯。”沈问歌几乎未曾犹豫应承下来。
在年前,就结束这一切吧。
·
年关越来越近了。
沈问歌觉得总在沈府赖着也不是个法子,她还是回了祁衍的府上。
她不在,这里的气氛和沈府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谢承和小结巴都整日没精打采的,一看她回来,尤其是谢承,简直像饿狼扑食。
“你可算回来了。”谢承又使出了杀手锏,抱开了大腿。
沈问歌甩都不开。
谢承的嘴像是不知道累一样叭叭说着,这些日子祁衍偶尔回府是怎样冷着脸的,还有小结巴想离开皇城,却出不了城,整日苦着脸。
同样烦恼的还有王管家,他听到谢承的话,也跟着汇报了这几日的动向。
他架着马车想出城置办些物什,却在城门口被拦下盘问,结果也没有放他出城。
“往年出城把要买的东西带回府,现下只能等摊贩进城了。”王管家摸着胡子叹息。
“为什么这么严苛?”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管家小心地看了一眼沈问歌道:“其实是……公子让这么做的。夫人是不是还不知道公子被出任将领一事?从公子打马上任那天开始,皇城几乎就不允许随意出城了,好像……好像说提防朝廷要犯。”
“原来是这样。”沈问歌垂眸,话音浅淡。
最近皇城太平的紧,哪里来的要犯。
沈问歌的念头转起来,却被谢承打断,他拽着她的袖子把她拽到回廊里侧,还机警地看看后面有没有人在偷听。
“我哥哥在信里说了什么?”谢承问完,似乎又想起来自己应该生气才对,嘟起了嘴,装作不在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