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叁叁按梁青梨的吩咐去跟焉薄晚撒不靠谱的谎,焉薄晚就是这么回答的: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但这句话真的是“我信你”的字面意思吗?

还是说,里头另有别的含义?

叁叁皱眉:“你不要不信我……”

这话说出口,叁叁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他凭什么要求焉薄晚相信自己呢?

按照梁青梨说的,焉薄晚应该已经知道叁叁撒过许多拙劣的谎言了。

大概,在焉薄晚眼中,叁叁的信誉早就破产了吧!

叁叁又想起梁青梨说的话:

焉薄晚应该早就察觉了叁叁是另有所图,一直不挑明,可能是两个原因:

第一个,是焉薄晚隐忍不发,谋而后动;

第二个,则是焉薄晚恋爱脑,愿意被叁叁骗。

而真相到底是哪一个呢?

叁叁定定地看着焉薄晚。

想起初见时,焉薄晚一身朱红色滚金线的鲜衣,仿佛一朵盛放的红莲。

重逢的时候,焉薄晚则身穿素色的长袍,如同濯濯出水的白莲。

现在焉薄晚重新穿回红衣,看起来还是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但叁叁却知道,焉薄晚已经没了初见时那种红花怒放的心性的。

焉薄晚的心原本没什么挂碍,如今却多了思虑。

从前焉薄晚无所畏惧、年少无愁,现在却生了疑与怖、忧与惧。

“晚哥,”叁叁心生愧疚,声音也发虚,“你不信我也没关系……”

焉薄晚愣了愣,随后一笑:“我怎会不信?”

叁叁却怀疑焉薄晚这话的真实性:“可我看着你怎么好像不太信我?”

“胡说。”焉薄晚摇头,握起叁叁的手,“我只是欢喜坏了。”

叁叁笑了:“有那么高兴吗?”

“自然。”焉薄晚点头,神情诚恳。

叁叁本以为,接下来分桃是自然而然的了。

谁料,焉薄晚正人君子得很,竟认真地问:“那狐仙还与我分床睡吗?”

叁叁脸颊一红,想着:晚哥一提这个,我就答应,会不会显得很急色啊?

我可能还是得先拒绝一下,等他再要求,我才答应好吧。

于是,叁叁便说:“还是分床睡吧。”

“嗯,好。”焉薄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也是这么想的?

叁叁愣住了。

叁叁开始怀疑,太医院送那么多分桃膏过来,是真的拿来擦脸的。

焉薄晚又与叁叁说:“狐仙,虽然你说‘无媒苟合是最长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