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头:陛下并未制止。
元頔疾步而去,直往善为堂。许培暗想,太子这般面冷心热,实多自苦。想罢他也只能摇摇头随去。
待元頔到了善为堂,只见元续趴在地上哭得失力,仅撑着一肘勉强支持。元猗泽则端坐在木轮车上冷眼看着儿子哭泣。
元頔想是父亲呵斥了元续一通,毕竟父亲口舌之利他领教够了,便只能上前劝止元续。
未成想元頔刚够到弟弟的手臂,元续便挣开来,眼神躲闪犹号哭不止。
元頔见状抱臂在旁,见他哭到干呕哀恸至极,顿时觉得不对:到底是受了父亲怎样的责骂才能哭成这样?
于是元頔走到元猗泽身侧,眼神与父亲交汇,但元猗泽显然并不准备为他解惑,只是低头对元续道:这一场哭完再不许你这样。
元续呕出苦水,苍白着脸抬头望向父亲。他的父皇雍容高贵,就连这时候不良于行都自有睥睨之态。他咳了几声,坐直了道:我不信。
元猗泽问他:那你为什么哭得这么失态?
元续扶着膝面缓缓道:我只是没想到父皇为了维护皇兄,竟这样污蔑我母妃。
若我母妃真有不端,父皇竟能隐忍至此?若是皇兄上报,东宫窥伺宫妃更是大罪。父皇,你来告诉儿臣,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猗泽有些意外,注视着一身狼狈的儿子缓缓道:朕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外祖父陶大将军为什么会送年仅六岁的外孙名兰大雪素?你小时候根本不懂侍花弄草。他又是何其审慎的人,为什么要送你大理段氏的遗存?
他是送给我母妃的,我母妃自幼在云南长大,善侍花草。元续回得极快。
元猗泽点头:起初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位随同入宫的花师查明了竟是陶氏昔日旧识
元猗泽话未说完,元续又是一阵干呕,厌恶地说道:绝无可能,宣大工他
住口,是你母妃叫你这么喊他?那个阉奴原被你母妃埋在承曛殿那方花圃中,如今已被启了尸骸丢出宫外。他是当受剐刑的首恶之徒,你明白吗?
陶氏对朕不忠秽乱宫闱,宣扬出去不但朕颜面有损,连你元续,亦有混淆皇家血脉的嫌疑。元猗泽沉声道,这其中要害你仔细想明白,更要明白朕即天下,朕想处置任意一人都不需要遮掩。若有对你隐瞒,只是因为身为你的父皇不愿你受此负累。你母妃其心不死,最后都要拖累你,罔顾朕这番成全。元续,你的皇兄受朕之命,他亦清楚其中内情。若他真有心害你,你眼下还能安稳做你的魏王?
只因谗言便不顾祖宗之法,牵连幼妹忤逆父兄,元续,你知不知错认不认罪?元猗泽目光锐利,元续猛地瑟缩,颤颤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