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我要纠正你一点,”季君扬收回目光,一字一字道,“他不是Omega。”
“他是不是并不重要,”夏启对这个澄清置若罔闻,微笑着对林牧说道,“林牧,我父亲是林谦上将在军校时的朋友,当年林谦上将殉职,我父亲也很痛心,你确定不想见见他吗?”
“那就替我谢谢厉寒少将的关心,”林牧半眯起眼睛,从季君扬身边经过,停在夏启面前,“我父亲恐怕不记得有这个所谓的朋友。见面?我想不必了。”
夏启灭了烟头,用力踩灭了最后一点星火,眸子里透露出一股狠劲:“既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只能强制执行命令了。”
“你的单子倒是挺大,”林牧冷笑,“我倒想问问,这种强迫人的手段,到底符合帝国哪一条法令?”
“都是少将的命令,”夏启向前屈身,行了个礼,“像我们这些被收养的走狗,向来只有听话的份,哪里还会去考虑帝国的法令?”
说着,目光扫过季君扬阴晴不定的脸,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且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季君扬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愠怒,心中某个掩藏在角落的痛点被戳中,让他感到自尊被粉碎般的难堪。
夏启话中有着明显的威胁意味,林牧淡淡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将目光投向季君扬。
或许是没有察觉,季君扬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回避似的偏过头去,没有做声,骨节被捏得泛白。
“林牧,”看到季君扬这副姿态,夏启心情一下子大好,“厉寒少将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您去做客而已。就算少将不给林谦上将的面子,也不至于不给邵元帅面子。”
“开玩笑,”林牧冷笑,“邵元帅会和你们这些人有勾结?”
夏启耸耸肩,走近林牧,压低声音:“就算你不想走,难道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变成Omega吗?你不想知道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吗?”
夏启看了眼季君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目光很快又转回林牧身上:“我想,您会做出合适的选择的。”
庄严肃穆的哥特式建筑被黑色的铁丝网围住,像一座巨大的牢笼,高耸的尖塔扎破下沉的夕阳,将散开的晚霞晕染成了血色。
“少爷您请。”夏启弯腰行礼,张开一条手臂,示意向某个方向。进入少将府后,他对季君扬的称呼不知不觉间就变了。
季君扬收紧了手,看向林牧,眸中隐藏了无数的复杂情绪,最终却只字未吐。
夏启将林牧带到偏厅,寸步不离地跟着,与其说是礼貌,倒更像是一种监视。
像是知道林牧在想什么,夏启停下来:“关于论坛的传闻,我知道你怀疑少将。星慕军校和第一军校的确是联赛的竞争对手,要说从联赛开始就一直盯着你们,星慕也确实容易让人怀疑。但这件事的受益者,未必就是星慕的人。”
“你什么意思?”林牧的脸色微微变了。
“要说季君扬故意输给你,恐怕没人会相信,”夏启笑了一声,“你想想,这个丑闻被爆出两天,现在是什么结果。”
结果?第一军校被质疑放水,他声名受损,被暂停学生会的工作。而星慕军校输了联赛就已经足够打脸,在这则丑闻之后,同样被质疑态度不端,季君扬的处境恐怕也不会比他好上多少。那么,得利者呢?
“季君扬对你是什么态度,你比我更清楚,”夏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厉寒少将不会做星慕不利的事情,季君扬也犯不着给自己泼脏水,让你主动疏远他。如此一来,你身边的人会不会更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