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上那种病?怎么可能!
那种病毁了他的人生,现在又要来拿走他的尊严吗?
疼痛给他带来些许清明,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直起身子,手指从额上的伤口抚过,怔怔地看了片刻,吮掉了指尖的鲜血。
他深深吸气,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血的味道,异常甘美。
可是他眼中的阴翳并未散去,反倒越来越深,像一口通往地狱的井。
半晌,他撑着腿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厨房走去,拧开水龙头,洗脸。
水冰得蚀骨,他一个激灵,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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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时,离开前途光明的岗位,到荷富镇派出所报到,也是如此寒冷的冬天。
大城市里基础设施相对完善,宿舍里有热水,不至于被冷得打颤。但老家穷,一到冬天就像被扔进了冰窖里。
郭枢守在灶台边烧水,准备烧完后给父母擦洗身子。可刚将滚烫的水倒出来,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闷响。
父亲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头磕在地上,正在痛苦地呻吟。
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摔倒是常见的事,可撞到了脑子却可能引起大麻烦。郭枢立即将父亲背起来,匆匆往医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