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秦钺说着走进衙门,“我不想死了之后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误国之臣,将来子孙后代在世上没脸立足。”
“我们白白披这层人皮,更对不起这身官服。”
同是人,吃五谷杂粮,伸手能做的事他却不去做,不如一个女子。不如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吏。
平日里被人喊做“大人”。
大在哪里,人又在哪里。
别人嘴上喊着,心里不过当做是一群脑满肠肥的东西,人前光鲜,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真正能让人钦佩的是陆正,是保合堂的杨氏。
保合堂的那些郎中看杨氏的目光是火热的如同翻滚的油,用不着花哨的言语,全心全意地跟随着杨氏。
看到那一幕。
如同让他喝了一碗的辣酒,年少时的抱负重新浮现在眼前,让他热血沸腾。他不能这样下去,他不能让余下的岁月再蹉跎。
“列位,”秦钺眼睛明亮,“准备和我一起上奏折的留下,不准备上奏折的就回家去吧,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不死不休。”
疯了,秦大人这是疯了,多少年了在衙门里几乎一言不发的秦大人。突然之间这样起来,这是……
“多少人和我一样进了朝廷一本奏折都没写过,冯党叛乱的时候想要收拾细软带着家人逃走,不瞒列位。我当时也是这样打算,现在冯党被压制了,等到鞑靼进京,列位又要如何?想尽臣子本分的现在就提笔。不想尽本分,快回去收拾东西未雨绸缪,万一出了事。别逃的太难看。”
很多时候,他觉得胆小、懦弱、处处被人限制不敢说半句真心话,现在站在诸位官员面前,将这些话说出来,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