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妈妈打量着任静初的脸色,目光不亮不见精明,表情随意,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礼数也并不大周全,不像大奶奶,温婉、和善,更不像少夫人,事事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看似恭顺却让人不容小觑。
任妈妈收起目光笑道:“我就不吃茶了,”说着向内室里张望,“三爷还没过来?”
任静初顿时皱起眉头,似是有千般委屈,“说是半路上被侯爷叫走了。”
任妈妈一怔,“怎么会被侯爷叫走了?”
任静初道:“我也是刚知晓。”
任妈妈脸上除了有些诧异,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微微思量了片刻,任妈妈才道:“侯爷公务忙,很少找三爷说话呢,这一年到头也就是在老夫人屋里吃吃饭,更少说话了,说不定是关切三爷的‘病’,这才问问。”八成是因为三爷和少夫人要丫鬟的事,侯爷之前虽然对内府的事不上心,可自从少夫人嫁进来,侯爷也渐渐变了,在府里的时间多了,也就注意起这些来。如今侯爷将三爷叫去,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要等到三爷回来才能知晓了。
任妈妈说着又笑起来,“三奶奶不用担心,一会儿说不定就回来了。”
任静初心里冷笑,侯爷关切薛明霭的病为什么不来屋里看?还非要将人叫过去?明摆着就是府里人人都碍着侯爷的脸面,不肯说破罢了。
任静初跟着任妈妈去二太太房里,容华这边和锦秀说起秋闱。
每年的秋闱考都定在八月初,之前因安亲王谋反的案子便将今年秋闱的热闹压了下去。她也是诸事缠身,等到想起来问陶正川时,三婶已经让人带消息过来,陶正川没有考上,孟春之也落了榜。
“三叔虽然落了榜,好在今年还有恩科,你记得让人去问问三婶那边怎么样,三婶的身子应该能看出来了。”
锦秀不懂得这里面的事,少夫人有喜之后她才听屋子里来伺候的嬷嬷说了些,身子过了五个月就会显了。锦秀抿嘴笑,“等到少夫人再过几个月,也会和三太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