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体力活加一点心理课,扯一些真真假假的外国理论,再用稀奇古怪的方法训练集中注意力啊什么的,你们上了就知道了,都是糊弄人的东西,真的有用,那这个世界上就都是好学生了。他也不是真的懂这些,只不过找个名目骗过家长,然后溜我们玩儿。”
“除了上课呢?他说他是总务,具体是管什么?”
“什么都管,吃穿用度,行动坐卧,甚至是看病,相当于大学辅导员。你上大学了吗?”
“没考上。”
“噢,反正除了上课训练,平时在寝室也小心点,他会突击检查。”
“检查什么?”
“人有没有到齐、睡觉时间有没有讲小话聊天,有没有在寝室偷藏吃的。所有房间的钥匙他都有,会随机进去检查,很变态的,他们有人甚至凌晨三点突然开门进来,打着检查内务的名号。所有总务教官都这么干。我们隔壁前天晚上点人的时候少了人,那孩子被罚得可惨。”
周拂晓和汤纯交换了一个眼神。汤纯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坐这一桌,而不去挑空桌子。这些早来的学生更熟悉情况,也方便打听消息。
“教官除了打人,还有别的花样儿没有?”周拂晓问。
男生一边把芹菜叶子嚼得咔哧咔哧响一边说:“那就多了,罚站、罚跪、罚跑,不给吃饭、洗澡、睡觉……有的还叫打扫厕所澡堂、给教官洗衣服洗脚、抄学生守则。像我们总务,喜欢叫人大太阳底下脑袋顶空矿泉水瓶罚站,一站站两个小时,稍微一晃水瓶掉下来就重新计时。还有的文化课老师,会让人当着全班同学把‘我是垃圾’念个一百遍。”
“我的意思是,”周拂晓想听的不是这些:“他们会不会动别的……私刑……”
男生嘴上的动作一停,沉默了,没有接话了。
他不说周拂晓大概也能明白:“不让说?”
男生摆摆手,转过脸就埋头扒饭。
连汤纯都看得嘴巴抿在一起,露出一个深切的悲肃的表情。
等男生吃得差不多了,利用擦嘴巴的动作四下望了望,才压低声音开口:“你们得小心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教不教你们,但是我们这儿已经有人吃过大亏,其他人都还好,但凡碰上这个人,不要招惹,离得远远的就是最好的。”
周拂晓皱起眉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