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迈出去的脚步轻顿一瞬,抿了下嘴角,还是忍了。
跟这种人争执没意义。
顶多再忍半年,考上大学离开这儿,就一切都好了。
路上距离不算太远,夏灼重新回到筒子楼,路上一边走一边核对,想知道究竟是漏掉了哪一户。
今天是她第一次收租,没经验,现在大部分房东都是在手机上收钱,但夏建军不,也因为这儿一般都是短租,住的人鱼龙混杂,来来去去的,分不清谁是谁,只认当面收。
夏灼下午收了钱也没在纸上做标记,十几个转账记录更是对不上号。
甚至无从下手,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核对。
她最终选了最笨的办法,再照着收租表挨家挨户过去问一下,今天刚收过钱的,她看见人应该多少有点印象。
晚上九点多,各家酒足饭饱,唯独一个穿着白色棉服的姑娘穿梭在筒子里前前后后地敲门。
“咔嚓。”一声,金属片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陈朝阳走了,陆风禾这会儿有空,蹲下身,指尖扣环儿开了个猫罐头,给他今日行善救来的猫吃,这猫在屋子里已经暖和过来了,只是不靠近人,有点怕生。
陆风禾把罐头搁地上,让猫好放心大胆吃。他转身去了洗手间,草率地洗了把脸,水扑到脸上碰到嘴角的破口,本来一直没什么感觉,现在才忽然觉得疼。
只能说老爸这一巴掌,打得真狠。
爸妈从小没打过他,这一巴掌更像是攒了十多年的力气。
该做不该做的,他都是做了。
他伸手点了一下嘴角,像个回味痛觉的变态,想到今天办得冲动事儿,甚至还觉得有那么点儿小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