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晚上,宋宛又是凌晨三点起来去客厅烧香,神神叨叨念念有词,陆远江在旁边看着,只能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远江和他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面面相觑,完事儿陆风禾还得蹲在地上收拾用来“驱邪”的豆子,他这些天倒没喊过累,任劳任怨,一声不吭,就算宋宛把他当成陆川行,怕他索命,经常说着话情绪就忽然失控,又哭又闹,他现在脖子上还有她不小心抓出来的血印子。
他也没说过一句不好。
陆远江把客厅的香炉收起来,灯光大亮,他回头看见水晶吊灯下少年躬身拾东西的背影,也意识到这不是长久之计,再这么熬下去不止宋宛一个人要垮了,陆风禾也快了。
陆远江过去说,“我收拾,你去睡吧。”
“就好了。”陆风禾把最后一把豆子装回去,明天还得被宋宛洒出来。
陆远江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开口,“行,赶紧睡吧。”
他沉默的点点头,“嗯。”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跟夏灼打了一通长时间的电话,陆风禾晚上做梦梦到她了。
梦见他在一条长到走也走不完的长廊,光就在前面窗口,他浑身冰冷又无力,怎么也走不完。
于是,想放弃了。
梦里,这时出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姑娘忽然拉着他手腕,说“跟我走”。
他看不清她的脸,但很安心,就愿意这样无理由的跟着她走,红裙飘扬,她拉着他跑,没头没脑,步伐轻盈又曼妙。
她带他跑出那条他一个人走也走不完的长廊,去看外面他不曾见过的日光。
……
梦很好,早上陆风禾睡醒一下子从美好梦境中脱离出来,还有点恍惚和高处倏然坠落的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