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所中学，缔造了不知道多少届的高考神话，成为首屈一指的重点中学。

无数家长削破了脑袋，不知道上交多少钱也要把自己家的孩子塞进这个学校，因为它的重本率竟然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百！

人人都到，只要能进了这所学校，不管多么调皮捣蛋的学生，最后都能成为老师和父母心目中遵纪守法的乖学生。

如今又是一个开学季。校门口前已经围满了带着孩子前来的家长，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带着穿着清一色蓝白校服的学生，在校门口接过老师递过来的合同，像是没看到上方写着的“本校为寄宿制学校，若学生在校内出现意外事故，本校概不负责”的红色血字，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姓名，又招呼身边的孩子上来签署。

练习生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看到它不受控地伸出手去，在那条条状状惊悚无比的可怕合同上摁下一个红手印。

家长们满意地抬起头，将合同递给了老师。

有人正站在校门口负责讲解，“没错，我们已经连续获得了多少年的国家级荣誉表彰......一定会培养出让国家瞩目的人才......绝不浪费多余的资源。”

“本校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校内师资力量强大，生源丰富。等到一百二十天后，一定让您看到一个耳目一新的孩子。”

“不管多么调皮捣蛋的孩子，最后都会变成学习优异，品德高尚的好孩子。”

......

和这一切像是停留在上世纪画面截然不同的是校门口悬挂着的牌匾。

牌匾很新，像是刚换上去不久，漆着黑色的底面。

那块牌匾上龙飞凤舞地书着几个大字：第一中学。

另一旁门口的横幅上整整齐齐贴着：只培养对社会有用的人。

它们的颜色那么鲜艳，鲜艳到像是要淌出血来。

在这一刻，所有低头的家长和老师全部抬起了头，朝着他们满意地笑着，像是看到了这个社会的未来。

练习生们惊悚地发现——

这些人的脸上空洞到可怕。

他们竟然全部都是没有五官的无面人！

第76章 第一中学

看着那无面人的笑容, 所有人都忍不住从脚底窜起一丝毛骨悚然。

他们没有脸，却分明能够让人直观地感受出殷切而扭曲的笑容来。

皮笑肉不笑。

与此同时，老师也向家长们宣布, 在未来的一百二十天里他们将会和学生同吃住，共进退，打好每一场即将到来的考试战役。

“家长不得入内, 请把孩子留在校门口，未来这段路你们没法陪伴他们走过, 一定要他们自己面对。”

等所有人签署完毕, 老师依次下发黑白卡片，没有五官的家长们将孩子送到了校门口。

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去整理自己孩子的衣襟，脸上的肉高高拧起，叮嘱孩子一定要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爸爸妈妈都是为你好才会把你送进这里来。你知道这里的名额有多难抢，一年的学费有多贵吗？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 考出高分，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而不是变成一个社会渣滓。”

“你们都是我们手心手背的肉, 这个社会容不下废人，你要让我在亲戚面前抬得起头来！”

“现在吃苦怎么了？我们都是为你好啊！”

......

家长们恨铁不成钢, 口口声声述说着爱意, 绝口不提自己刚才亲手签署亲手死亡合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