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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请。”

胡人重血脉。先前副伏罗氏诞下长公主,便是蓟国与高车,血脉相连之标志。今副伏罗侧妃又怀身孕,自是加固血脉纽带之大大利好。难怪老王亦开怀一笑。

入王帐。郑泰奉上礼单。

按大汉习俗,需当场诵读。

便有王庭近臣,以副伏罗语,逐条诵读。郑泰偷看帐内各部首领表情,这便了然于胸。

礼单何止是丰厚。尤其青盐、粮秣、布匹、铜钱。数量之大,瞠目结舌。

待近臣哑声读完。帐内血脉喷张,呼吸粗重者,比比皆是。利字当头,何人能免俗。

话说,近臣不过是照本宣科,嗓子都喊劈了啊。足见礼单之长。

“贤婿厚礼,受之有愧。何以为报?”老王亦面色红润,难掩兴奋。

郑泰答曰:“我主此来,确有所求。”

“且说来。”老王言道。

“我主,欲北伐岛夷高句丽,却心忧扶余南下。故欲请大王‘东界牧马’。”

话说。先帝时,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余,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乃至“种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檀石槐乃自拘行,见乌侯秦水广从数百里,水停不留,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楼人(东夷,楼人是否意为倭人,此处存疑)善网浦,于是东击俊(倭)人国,得千余家,徙置秦水上,令捕渔以肋粮食。”

鲜卑既灭,高车南下,尽占水草丰美之地。自也继承鲜卑衣钵。“东却夫余”。时下高车东界,便是扶余西界。两国交界。

蓟王欲请副伏罗王‘东界牧马’,其意不言而喻。乃为牵制扶余南下兵力。蓟王向来以备不虞。虽遣孙乾出使扶余,却又命郑泰出使高车。做两手准备。

“诸位以为如何?”老王目视帐内各部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