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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彭城相薛礼,受封骑都尉。领麾下屯兵,并淮南降卒,计万人,共组一军。守备广陵郡。广陵太守赵昱,迁为治中。典农校尉陈登,拜为新任广陵太守。如别驾麋竺,主簿张邈,皆有封赏。

长史陈宫,高居首功。拜为军师中郎将。总掌军政,权任甚重。

先前徐州官吏,如亲信曹宏等,谗慝小人,悉数罢免。人员名单,皆出陈宫之手。可谓直指时弊,切中要害。

或有人问。先前吕布,恐被人诟病,不敢擅动徐州吏治。如今,何以为之?

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前,受陶恭祖三让之礼。吕布无以为报。今解广陵之围,又护陶谦周全。足可报也。

于是,恩情已报。自当,公私分明。

显阳殿中,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借离席敬酒,主簿张邈,附耳相问:“何以改之?”

论知陈宫至深,无出张邈之右。先前,形势所迫。陈宫欲行借刀杀人,害陶谦性命。并将心中所谋,向张邈和盘托出。彼时,正是『献地商於·徒长马齿』之『前半计』。换言之,毋怪湖海豪士陈元龙,未能窥破陈宫奇谋。乃因,陈宫先前,确有此谋。假袁术之手,吓死陶谦(详见:《天下·161 明争暗斗》)。

谓“病急乱投医”。时客军孤城,仰人鼻息。眼看关东形势突变,却置身众矢之的。生死一线,为求自保,无所不用其极。诚如史上,贾诩献计,凉州诸将,攻占长安。事成之后,却辞封不受:“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

将心比心。可知彼时,陈宫自救之心。

然,再观今日之举。何以洗心革面,判若二人。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陈宫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时,陶谦病重,自觉时日无多。欲三让徐州于吕布。吕布接二连三,入宝山而空回。唯恐三次被骗。于是托言闭门思过,先遣长史陈宫入徐。病榻之上,陶谦告知以肺腑(详见:《天下·195 帛幡竹马》)。

尤其闻,陶谦只手捂心,只手指印。言,徐州非托吕奉先,实授公台。

饶是张邈,坐不窥堂,东平长者。亦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