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仓蟾宫,折桂馆。
大长秋兼尚书令曹节,将宫中传书,转呈长乐太仆段珪:“昨夜,程夫人险被封谞所捕,此事不可再为。”
“董太后,似清白无辜。”段珪看罢,付之一炬。
“既清白无辜,何必多此一举。”曹节老谋深算。
“董太后,何为?”段珪遂问。
“扶风侯公子言,蛾贼发孝仁皇丘。椁中孝仁皇,非但金缕玉衣,另有妇人同穴。”曹节道破隐秘。
“哦?”段珪不解:“孝仁皇死时,不过解渎亭侯,何来金缕玉衣。且永乐董太后未亡,何人与其同穴。”
曹节语出惊人:“桓帝冯贵人。”
“嘶——”段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陈年旧事,忽然浮现:“桓帝冯贵人绝艳。死后三十余年,群贼发其冢,见贵人颜色如故,但肉小冷。贼遂竞奸之,斗争相煞而死……”
段珪必有此问,“何以,与孝仁皇,同穴。”
“贼人本意,乃为盗尸嫁殇也。”曹节一语中的。
“如此说来。乃董太后,命人发丘。取冯贵人尸,为孝仁皇殉葬乎?”段珪焉能不知。
“然也。”曹节笑意深沉:“闻,仙门有寄身之术。‘穀则异室,死则同穴’。永乐太后,不欲与孝仁皇同穴。故取冯贵人尸,以代之。老大人以为,董太后因何不同穴?”
“德行有亏。”段珪如何能不醒悟。
“如段大人所言。”曹节一声慨叹:“正因‘金缕玉衣,贵人同穴’,仙术寄身。故,董太后‘恃而不恐’也。”
“曹大人,所言是也。”段珪亦不胜唏嘘:“为今之计,该当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