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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不同没有立即回答,直到两人快到驿馆之时才忽然开口道:“自明州一路进京,路上有三种人惹不得。”

金富轼顿住脚步,问道:“哪三种?”

斐不同道:“其一么,便是这乡间地头的百姓。这些人都被当今官家惯坏了。

这其二么,便是社学的先生和教头。若是跟他们碰了个对面,他们不对金相公行礼,金相公也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他们除了官家,见到当朝太宰也不需主动行礼。

至于其三,便是当今官家。”

被斐不同这么一说,金富轼顿时懵住了:“贵国官家只排第三?乡间百姓和教书的先生又何德何能,敢排在官家之前?”

沉默了半晌,斐不同才开口道:“民间百姓向来喜欢编排官家,什么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的说法层出不穷,官家也不在意,任由百姓编排。”

金富轼道:“贵国官家的脾气倒是极好的。”

斐不同又接着说道:“官家说大宋之未来,全在大宋之少年,而少年之未来则在师者。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故而,官家特许学校的先生们见官不拜。”

可是斐不同越说,金富轼就越懵逼:“听斐相公如此说法,足见贵国官家仁爱,却又如何……”

斐不同又一次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金相公到汴京城外,会见到一座巨大的京观,到时候可不要讶异。”

“京观?”

“京观。官家令人以金兵筑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恨不能生中国!

当金富轼到达汴京城外的时候,时间已经是靖康二年的三月,乍起的微风舞动了柳枝,又吹落几朵桃花,正是一片好春光。就连汴京城外那座巨大无比的京观,也成了春色的一部分。

许是汴京城的百姓们见识得多了,又或是都忙于生计,以致于当金富轼站在那座巨大无比的京观前倒吸冷气的时候,偌大的京观之前只有金富轼和高丽副使朴成性以及几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