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杰捋须笑道:“殿下说的是。宋人一向孱弱,前面廉、钦二州便是明证。这次能死守不降,已是大大出乎了意料。”
洪真嗯了一声,说道:“这次倒也多亏了徐先生所献的囊土薄城之策。吾得徐先生,当真是得一臂助。”
听到洪真夸奖自己,一直走到洪真马前引路的徐百祥赶忙转过身子,躬身道:“殿下谬赞,小人愧不敢当。此战若非殿下英明神武,李太尉指挥有方,我朝上下将士用命,只怕小人再如何献策,也难以破开邕州。”
“徐先生过谦了。若非先生,这邕州高城又岂能轻易破开?”
李常杰笑道:“对了,依先生之见,眼下邕州既破,下一步又该如何?”
徐百祥心中一凛,斟酌一番后才慢慢答道:“邕州城破,宋廷必然震动,到时不免反扑。依小人之见,若是求稳,倒不若舍了廉、钦二州后挥兵北上,尽取邕州与特磨道全境。”
“邕州与特磨道多蛮人,向来不为宋廷所重,而我朝取邕州与特磨道之地,便可坐望夔州路与广南西路,待他日准备充分之时便可北上伐宋,纵不能探取宋廷全境,也不难与之划江而治。”
“若殿下与太尉不欲求稳,便该趁此良机,上书陛下直取雷州、琼州,先断了宋廷的海路,再挥兵中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广南西路与成都府路、蘷州路、荆湖南路与广南东路,如此,倒也能得宋廷半壁江山。”
“只是,荆湖南路不比广南、蘷州,向来为宋廷赋税重地,若荆湖南路一失,只怕宋廷大军拼命反扑,到时反而不美。”
“另外,殿下可遣人捉一些道士、和尚,得了这些人的度牒文书之后,便可遣人妆成和尚、道士,前往宋廷内打探虚实。”
李常杰和洪真对视一眼,打了个哈哈,说道:“先生好计谋。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抓到苏缄老贼。”
……
“苏缄呢?”
徐百祥站在一个浑身是血,两臂尽断的邕州青壮身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殿下仁慈,只要你肯说出苏缄的下落,殿下定会饶你一命。”
“呸!”
那青壮紧因为双臂的疼痛而满头冷汗,闻言却只是呸了一声道:“要杀便杀,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便称不得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