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亚端坐在一辆华丽的敞棚车上,头戴王冠,身上穿着绣满了龙的袍服,气态看起来也可算是雍容华贵,竟然也似模似样的。要是让御用文学家写起来,恐怕就应该说是有帝王之姿天子之仪了。
“坎亚,你我本是同门师兄弟,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虽然依维斯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双方阵中却没有一个士兵听不清楚的。
“住口,依维斯,你是赛亚国的叛徒,不服管辖。你我早已噢断义绝,我也早已不认你这个师弟了。今天,我就是来教训你的。”坎亚厉声说道。
“坎亚,依维斯本来就无心称霸天下,成为‘前进军’总统领本来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之举。想当初,我们在不言山的岁月是多么愉快,大家都相处得非常融洽。今日,难道我们真的要刀戎相见吗?你我之间有那么难解的仇恨吗?”依维斯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心想:要是能将这场战争消弭于无形,使许多的人不用在这场战争中惨死,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依维斯,你屡次不听我的劝告,视我们赛亚人于无物。总之,有我便没有你,有你就不会有我。你不用虚情假意的了,我不吃这一套的。”坎亚大声说道。
“坎亚,师父不会希望我们兄弟之间相互残杀。”说着,依维斯的眼眶竟然红了,隐然有一滴泪水在里面打转。此时,依维斯突然回忆起过去和达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自从离开不言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而师父去了“永久之谜”,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众多弟子都相继离开师父之后,他表面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内心一定是十分孤独、十分痛苦。而现在想起来,自己最快乐的时间还是那时在不言山上度过的日子,那时自己和阿雅、西龙等人都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前尘往事,一下子翻涌出来,依维斯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依维斯,你对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西龙也被感动了,侧过身体悄声对依维斯说道。
“依维斯,你不用巧言令色,假慈假悲了。你我今日之战,不可避免,你还是乖乖受死吧。”坎亚大声吆喝道。
“坎亚,平心而论,你自问你的军队比得上埃南罗的军队吗?埃南罗尚且被我们击退,更何况是你们呢?”依维斯定了定神,说道。
“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这是千古以来不可变易的道理。现在,我就要让你们知道我们赛亚人的厉害。”本来,依维斯说的不过是实话,不过在坎亚耳中,却成了尖锐讽刺的话,当下,坎亚更加怒不可遏。
“正义?你也配讲正义?我只恨我当初引狼入室,竟然让你上了阿尔斯山,才导致有今日这样的局面。”西龙忍不住大声喝止道。
“别再呈什么口舌之利了,咱们还是战场上见见真章吧!”坎亚说着,大手一挥。“放箭!”
“坎亚……”依维斯表情复杂地叫了一声,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过,射出去的箭象坎亚一样可不会听依维斯的劝告。刹那之间,坎亚阵中飞出好几万根箭,密密麻麻,遮天蔽地,如同一大群奔腾的战马一样声势浩大地直钻向城头。
但是,声势有时并不能决定结果。那些箭不是射在守城的士兵举起的由西龙亲自负责监督制造的由四块盾牌连接而成的盾牌上面,就是落在城墙上,如同雨水一样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几乎对守军没什么损伤。
“把箭射高一点。”坎亚的用意是箭射高之后可以成抛物线状避过城墙和前面高举的盾牌,直插守军的后部,“放。”
一下子,矢箭划破长空,风驰电掣般地向城上狂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