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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好的演员,连泪水都是会演戏的,大概喻修景也属于这一种。

整个剧组都很安静,徐祁年抱着手站在监视器后面,胸膛里一阵酸涩流淌而过。

过去几年,再次看到喻修景现场演戏,他仍然很轻易就被牵动情绪。

拍完之后,导演思考了一会儿,说:“这场可以了,今天收工了。”

大家都被喻修景的爆发震撼到,现场响起一阵掌声。喻修景鞠了个躬,他刚刚从土地上爬起来,觉得头哭得很晕,抬手脱掉厚重棉衣时都没什么力气。

绵绵走过来帮他接衣服,还以为是他累了,提醒说晚上回去泡个澡吧。

喻修景很低地嗯了一声,抬腿走了几步,眼前黑了一秒。

那一秒钟给喻修景带来太多恐惧,他立在原地不敢动,绵绵一回头见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也吓了一跳,走回来问:“景哥你没事吧?”

站在监视器后的人也发现了喻修景的不对,徐祁年皱了下眉正要过去,邬祺已经走了。

容悦跟在后面,和徐祁年说:“小景有点贫血。”

徐祁年当然知道他贫血,他甚至记得喻修景躺在病床上,告诉他十滴水是什么的场景。

喻修景被冲上来的许多人围住,邬祺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有人递上来一杯水,绵绵也帮着把他的厚外套脱掉了。

徐祁年走上去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让他,喻修景没什么力气,抬眼正好跟徐祁年对视。

他看见徐祁年朝自己伸出手,滚烫而潮湿的重庆夏夜,带他回到许多个和徐祁年一起回家的晚上。

“让剧组的医生看看,晚上吃点东西再睡,”徐祁年很耐心地说,“我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