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榭春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她:“真乖。”
林榭春知晓自己终将离去,于是他教她法术,如何从战场上自保的能力。她只是个算不上小孩的小孩,故一切都很艰难。林榭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在她身上施下术法,或许将来能在危难中救她一命。他把自己能为她做的一切都做了。
然而他的离开亦如来时仓促,只是一睁眼,云水间依旧。他看到姜尘在不远处玩耍,被星星逗得开怀。
他低头,腰间挂着的玉佩温润,只不过上面被刻了姜尘的名字。姜尘当时说:“写了姜尘的名字,自是姜尘的东西。”
玉佩是她的,师傅自然也是她的。
她找了他很久,真的很久,久到她的牙齿长了出来,久到她的右腿被打骨折,久到她捡到一根兽骨踉跄独行。他为她辫好的头发都散落了,她的衣裳又变脏变破了,她又流血了,血又成了痂。
她许久都不说话,差点忘了该如何说话。
那一天,依旧如昨日绝望的那一天。
有人出现在她面前,着白衣,眉眼如云水。那颜色太过无暇,心恸太过,以至于她以为她第一次见这样的白。其实不然,她早已见过什么是白。
她看着那人提剑而来,胸膛的心在狂跳,她想起了他教她的那句话。
她用笨拙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师……师傅,请带我、离开这里吧。”
她真的爱惨了这颜色,是所有黯淡中唯一的皎洁。
谪仙垂眸,无喜亦无悲:“你有名字吗?”
她用力看他,脑海里浮现出无数,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他腰间玉佩上的两个字。
“有的。”她眸中露出巨大的渴望,“我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