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失而复得后的宠溺,一个是小心翼翼的愧疚。
这两种眼神在她看来其实都挺难受的。
她心里远没有面上那般淡定,一边复杂,一边心软。
“感觉怎么样?”宴景禹没有着急启动车子,见她一直沉默不说话,便出声问道。
“还行。”南焉抬眸,“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也没有想要过分亲近的意思。”
宴景禹拉住了她的手,笑着道,“嗯,这样就挺好的,按照自己心里的进展来就好,不需要太着急,他们会懂的。你今天愿意和他们一块吃饭,想来,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南焉轻轻点头。
“有件事情,本来不应该这个时候和你说的,我怕给你造成心里压力。但我答应过你,有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你瞒着的。”
“什么?”
“沈伯母的身体状况其实比表面上看着还要差,尤其是这一年多里,亏空得太厉害了,怎么补也补不好了,我前些天给她找好了疗养院养身体,她不愿意去。”
宴景禹思忖着说,“按照医生的说法,估计最多能撑个一两年的样子,如果后续修养不当,恐怕一年的时间都难捱。”
“我不是说让你因为她的身体状况而去亲近她,只是觉得,你是他们的女儿,自己父母的身体状况理应清楚才对。”
南焉皱起了眉,没有说话。
她记得自己醒来时,也渴望过有朝一日,会有家里人来看望自己的画面。
虽然没有记忆,可她内心深处好像依旧有着对家人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