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幕瞧着温御,“这么损呢?”
“洒药也得天时地利人合,大规模对战不用着这玩意,杀敌只在瞬间,比毒药来的快,见血封喉的毒药都是一粒一粒,卖的太贵不说不吃到嘴里不好使,见效太慢的毒药毫无意义,而且洒药得借风势,赶上顺风可行,赶上逆风你还能跟敌军商量换下阵地?最重要的是这玩意有风险,谁敢保证风向不会突变?所以这辈子我只用那么一次。”
战幕看着眼前这位大周朝军功居首的侯爷,不得不承认,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缺德。
“冒昧问一句,你哪里来的软骨散?”
“我自己准备的,也就一桶。”
温御说他那一桶每每行军必带,此前没有一次派上用场,“软骨散没有解药,本侯把一万精兵所有防盾都交到前路军手里,中路军负责侦查暗箭射过来的方位,在药粉散尽之后冲击两侧山岭,后路军支援前路军,清除掉前路埋好的陷阱。”
“据老夫所知,你在濮阳折损兵力为四千?”
温御点头,“梁兵负责前路埋伏的兵有一千,本侯折在埋伏圈的兵有五百,九千五百兵对战梁军四千兵本该稳赢,可是梁兵在长平截断秦熙粮草的那五千兵后续支援,我们在濮阳打了三天三夜,歼敌六千自损四千……打到最后一日我看到展池出现。”
“我看到他满身是血朝我冲过来,他倒下那一刻的眼睛里,全都是疑问。”外面马车滚滚,温御终于从回忆中抽离,“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眼神,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战幕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梁兵明明知道你去支援,为何没有死截?”
温御冷笑,“战哥你觉得,若我不带余下六千兵去落霞谷救秦熙,他怎么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