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走时候听见一人提起“南巡”,便知道这些人聚会到底是要说什么了。
他出来到厅里坐下,同桌还没别人,林如海来得算是早的。
没一会儿,他便瞧见了一个半熟的人。
穿着黑袍的邬思道将那帽子取下来,拍干净上头的雪,进来便看到林钰,于是笑一声:“来一次扬州便见到钰哥儿一次,也是缘分。”
“既是有缘,不如请先生同席了。”
林钰知道邬思道这人乃是宋荦倚重之人,知道不少的消息,盼着他过来坐,也免得一会子宴会开始了两眼一抓瞎。
邬思道是自己来的,这宴会乃是人人都可来,不过看身份排位置罢了。
原本邬思道没资格坐这里,可林钰身份贵,既然出言邀请他,主人家不能拂了林钰的面子,他坐在这里必定没人敢说。
方坐下,邬思道便道:“此番宜春园之会,几乎来了整个扬州的盐商呢,我进门时候听见几个陕西口音的大商,方才过走廊的时候又听见一人用一口的四川话跟人扯呼,这来的人可多着呢。您可知道几个月之前今年新任的总商卢家,被满门抄斩之事?”
怎么忽然提到了卢家?
林钰警惕几分,却点头,又摇头:“知道,不过知道得不多。”
邬思道看了看来来往往穿梭与众桌席之间的丫鬟们几眼,才问林钰道:“我以为林老爷会跟你透透口风,原来你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