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说什么?”他平静地反问,眼神落在棋盘上一动不动。

“任何你想说的,一切你知道的。”

科学家吃掉他一卒:“你以前会问许多问题,你观察,接着羞辱我们。”

他的左手在车的上方徘徊不定,右手搭在椅子的边缘处,脚踝靠着椅子腿。不给他们任何赢的机会。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他移动了一卒。

这就像是一条新规则:他们先逼他跑步,再逼他骑车,他们把他按在水里测试肺活量,用各种金属撞击他的皮肤以观察他的反映,他们会时不时在饭菜里下药,用各种方法阻碍他进入睡眠。

他累极倦极,身心俱疲。可最让他心力交瘁的是不得不被囚禁于此,任由他人摆布。

他挠挠耳朵试图忽略那些警卫摆弄枪支的声响。他们加强了戒备,但偶尔也会放他出笼子走走。

他又失了一卒。

现在,他们还允许他定期洗澡剃须。他想这大概是那些人所谓的同情心在作祟,他们倒是期望他能够感恩戴德——他可真想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

他挪了一步车。

三步过后,他说:“将军。”

又过了四天,他钻了个空子为自己争取到弥足珍贵短暂的自由。一盘棋结束后,他攻击了对方,乘乱跑出了笼子。他清楚这不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可当真顾不了那么多。几分钟后,他在走廊上被泰瑟枪击倒。

“为什么?。”随后赶到的科学家这么问他,他嘴唇破裂,眼周布着乌黑的淤青。

“本能而已。”他喃喃自语,视线恍恍惚惚,从天花板晃到四周的人群,散乱着没有焦距,朦胧中他觉得有人在他手臂上扎了一针麻醉剂。体内的猛兽显然嗅到了自由所在,潜步向前跃跃欲试,可身体却背叛了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顿不堪,昏昏欲睡。

他闭上眼,脑袋垂倒一侧。他们又给他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她叫Annushka,在第二个月圆之日的早晨被关到笼子里。她身材娇小,容貌秀丽,有着一头亚麻色的长发,闻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九岁。他还能闻到她瞬间爆棚的恐惧,在他们强行把她推进笼子时。

他早就熟知了他们的鬼把戏,可之前的任何行为都远不及这一桩来得叫他如此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