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我还在调查他,也许罗伊洛特就是意大利来的杀手呢?”

我沉默了。雷斯垂德看了看我。

“福尔摩斯怎么看?”他问。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出去了,调查。”

“我掂量着呢。”探长把杯子举到嘴边,“只要一发现罗伊洛特有嫌疑,就立即逮捕他。”

我想说这是否太鲁莽,但最终还是未出口。我和雷斯垂德又等了一段时间,很快过了午饭,而我们都不觉得饿。雷斯垂德偶尔提起起居室里的某样战利品,于是我就和他一起回忆它的由来。

“哈,对了,我还记得福尔摩斯的表链上挂着一枚金币。”雷斯垂德掏口袋的时候突然回想起了这码事。

“哦,是的,艾德勒小姐那个案子的纪念品。”我不怎么喜欢提到这个案子。

“真是有意思,那次我听说非常戏剧性,那个时候他已经名声在外了吧?”雷斯垂德咧嘴笑起来,“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是多少年前了?那个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呢,而我也没有现在这个位子。”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血字的研究’那个案子。”我总觉的最了解福尔摩斯的应该是我自己。

“啊,是啊,福尔摩斯向我们介绍你的时候,我和葛来森都暗自吃惊呢。不过这么多年了,医生,你确实很适合他。唔,我是说,你们相处得很好,这令苏格兰场的所有探长都大吃一惊。”

“我——我不过是朋友,兼同事而已。”

“你让他出了名,医生!”雷斯垂德让我再给他倒一杯,“我向你致敬。”他朝我举起了杯子。“我承认,虽然我经验丰富,老练强干,”他喝了半杯,继续说,“但是我不及福尔摩斯,他很厉害,他本可以成为最厉害的探长。”

“福尔摩斯受不了拘束。”我笑了笑。

“确实——我也想到了这点。”雷斯垂德叹了口气,盯着白兰地说,“这几年,我觉得,他有点变了。”

“什么?”我皱眉。

“恩,确实。福尔摩斯管他那招叫‘观察’,他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呢。我在苏格兰场干了这么多年,眼睛也不花,也很会看。”探长扬了扬眉,“原谅我直白,可要我说,医生,你结婚就是个错误。”

“探长!”我说,“今天我们聊得太多了,还是说说眼下这个案子吧!”

“我已经说过了,我认为——”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没几秒钟,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起居室门口。我和雷斯垂德都转头看着他。福尔摩斯看上去心情很好,感谢上帝这回他没装成老头什么的吓唬我们。

“嘿,你这家伙!”雷斯垂德放下手里的杯子,“我等了好几个小时!”

“看得出。”福尔摩斯笑了,“而且好医生把你招待得不错,你把我一整瓶白兰地都喝光了。”说着他瞥了一眼快空的瓶子。

“我总要做点事情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