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惜不知道顾觉非的心化没化,可她瞧见他一下就笑了出来,然后轻声问她:“还记得金銮殿上我说的话吗?”
她的诰命,由他来给。
这一句陆锦惜记得。
于是她眨了眨眼,用眨眼代替了点头。
顾觉非那沾着继续墨香气息的手指便慢慢落下来,落到她整齐的鬓发上,又缓缓划到脸侧。
陆锦惜看不清晰他神态,只听见他那云淡风轻的声音。
浅,甚至悠然。
可内里蕴蓄着一种沉如渊雷的厚重。
“不会比嫁给薛况差的。”
“锦惜……”
“四年就够了。”
陆锦惜听了,吃吃地笑了起来,只觉得顾觉非这个人有意思到了极点,什么都要跟薛况拼个高下。
顾觉非道:“不信?”
陆锦惜摇头:“不,我信。”
文臣出头自古比武将要难。
若说如今的朝野有谁能有本事追平薛况当年官拜一品的记录,那非顾觉非莫属。
她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他有能力,有抱负,有出身,甚至还有皇帝的信任……
如果他不能成,全天下也没人能成了。